蘇姚也跟著夸漂亮,從兜里掏出一卷大團結塞進孩子的小被子里,姨姨給我們家小乖乖的壓歲錢,還真是讓她趕上了個好時候,出生剛好收壓歲錢。
穆母哈哈大笑,快,謝謝我們姨姨。
蘇姚沒有停留太久就告辭了,周言安還在家屬院外等著她呢。也沒說自己是要出一趟遠門,理由挺好找的,只說家里那邊還有急事,等下次再過來看孩子。
甚至家屬院的各位鄰居都不知道她跟周言安要出遠門,石抗一也只打算在同事們問起的時候,才會說出原因。
蘇姚離開以后,翟江瑞才叫婆婆把襁褓打開,露出夾在小被子里的一卷大團結。能看出來人家做事講究,覺得錢不干凈,特意夾在小被子里,不叫直接碰觸到孩子嬌嫩的皮膚。
她稀罕孫女,對于重視咱家孩子的人,便天然存了好感。翟江瑞接過婆婆遞過來的錢,數了一遍,是六張大團結,六十塊。
穆母手一抖,這錢給的真不算少,跟她一個月的工資差不多了。不過她還是說,“給了就收著吧,小蘇以后生孩子添上些還回去就是了。
自家不是那種占便宜的人。
翟江瑞點點頭,倒是沒說她給蘇姚送過一個大衣柜,這許是蘇姚還的禮。有時候人情往來不是這么算的,那她這工作轉正還是多虧了蘇姚吶。蘇姚回到跟周言安分開的地方,周言安還保持著她離開前的姿勢。她拎起兩個小包,剩下的都堆在了周言安身上,“我們走吧。”
從政府家屬院這邊到火車站有另外一條路可以走,周言安知道要怎么走,帶著她往那里走。蘇姚一路上不停地說翟江瑞剛生的小寶寶,“我想著順路就過去看一眼,沒想到孩子都生出來了。
她講得挺起勁,被周言安拉了一把。周言安面色如常,讓她不要抬頭看。
人都有這個
本能,原本可能不好奇,但是你越不讓我看,就越想看。他們正在巷子里穿行,前面的大路上有一隊人路過。
蘇姚偷偷往前瞄了一眼,打頭是一群戴著紅袖章的年輕人,在押著一個女人往前走,女人身上掛
著一塊牌子。
蘇姚一瞬間就明白了這是在干啥,她連忙收回了目光,低下頭只看腳前邊的路。但是腦子里卻忍不住回想,方才眼前閃過的一幕,久久不能回神。蘇姚的聲音很小,你不用擔心我,我膽子沒那么小。話是這么說,但是見到那樣的一幕,還是對她產生一些影響。這次坐上火車,跟上次來順城一個人坐火車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隨身攜帶的行李有人拎著,自己只負責提兩個相對不太沉的包,這就不必說了。身邊多了一人,還能互相照應著。
想去衛生間,不用火急火燎的來回,反正行李有人看著,不擔心回來少一個包,或者說是全部的包都沒了。
兩人交換著去衛生間。
買到的車票還是硬座,蘇姚和周言安買到的票在一排,但卻是三人座。
相比夏天的時候火車上比較空曠,現在正處于過年期間,無論是回老家還是探親的人都多。火車上幾乎就沒有空座,蘇姚和周言安上車以后找到兩人的位置,有一個大叔正半躺著。
“老同志,你占著我們的位置了。”
那大叔看見是個笑瞇瞇的女同志,而且長得很漂亮,眼睛一亮,結果再一抬頭,就看見個煞神一樣的小伙子,明明面無表情,但就跟要吃人似的。他不敢再說話,麻溜的讓出了位置。
萬幸兩人的座位是相鄰的,蘇姚坐在臨窗的位置,而周言安坐在她跟那大叔的中間。
大叔晦氣
蘇姚發現跟周言安一起出門,還有一個好處,天黑以后要睡覺,她無論是靠在哪個方向誰都成,一邊是靠在窗戶上,靠在另一邊是周言安身上。
靠在火車窗戶上額頭一直在往玻璃上顛,很難受。而靠在周言安身上就沒有這個困擾。周言安哪怕是睡覺的時候,都坐的十分端正。
這就方便了蘇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