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離開之前蘇姚想起來,然后折返回去腆著一張笑臉,說,能給開個介紹信嗎要住招待所,
三天時間就成。”對于幫過自己的人,以后肯定還愿意幫忙,這是毋庸置疑的。
其實這也是在變相告訴人家,我們帶人離開三天就給送回來。
這還蹬鼻子上臉起來了,不過已經做了這么多,也不差這一步了,于是就給開了個住招待所的介紹信。
周嘉鶴在吃完中飯以后,回到這個會議室,被告知說可以一起出去過個節,那是真的高興。從監獄再到這里一直不得自由,外面什么樣都不知道,更何況是跟兒子一起出去,四五年的時間,即便是從監獄換到干校里,從來沒這么高興過。
至于他室友那邊,幾天不回去還是得找個理由搪塞一下,也不能直接說是被家人帶走,這影響不好。而找理由這件事,就交給鄭哥就行。
周嘉鶴是被周言安背著離開的,他的腿腳不好,肯定不可能連著走一兩個小時的路程。
回到城內招待所,在前臺
處拿出干校那邊給開的介紹信,請前臺的女同志給他另開了一間房。
周言安帶著周嘉鶴住在新開的那間房里,從家里出發的時候,給周嘉鶴帶了一床嶄新的被褥,這也給他帶過去。
他們兩個大男人也不可能擠在一張被子下,原本就是給周嘉鶴準備的被子,兩人之前誰也沒說要拿出來蓋就是。
周言安蓋著招待所房間里的被子,而周嘉鶴蓋著從順城自帶的新被褥。
周言安被蘇姚趕去跟周嘉鶴睡在一間屋子,從小到大周言安都沒跟父親睡在一張床上,這是第一次感覺還是挺特殊的。
第二天早起的時候,周言安幫助周嘉鶴給換了蘇姚準備好的棉衣棉鞋,這下身上總算暖和了起來。周嘉鶴身上的棉衣和棉鞋,都已經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五六年的時間肯定有了,從來沒有換過新的,棉衣里的棉絮都已經打結了,壓根就不保暖。
起床以后周言安按照蘇姚安排為周嘉鶴沖了一杯奶粉,讓他喝下。
這一天一家三口去的地方不少,周言安帶著周嘉鶴去澡堂里洗了澡,周嘉鶴頓時覺得身上的晦氣都被洗去了,雖然再過幾天還是要回到那個地方。
又帶著周嘉鶴去了理發店,請師傅為他剪短有些雜亂的頭發,雖說正月里剪頭死舅舅,但周嘉鶴的舅舅早就沒了,也就不必在意這個講究。
而且現在人把這當成是封建迷信,所以即便是正月里,理發館依然還有不少的人在剪頭發。蘇姚問周言安,你舅舅對你怎么樣呀周言安搖搖頭,沒有接觸過。
她開玩笑說,對你不好的話,咱待會就去剃頭。
她的意思明顯是說如果周言安的舅舅對他不好,那就剃頭死舅舅。
周嘉鶴注意到,他兒子那表情明顯是非常受用這一套的,他不禁搖了搖頭真是天生一對。蘇姚很快便臉色,正色道,不過那些都是封建迷信,做不得準。也都知道她在開玩笑,誰也沒有當回事。
緊接著又帶周嘉鶴去配了眼鏡,他那眼鏡腿都斷了,靠用繩子綁著,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既然過來一趟就替他把這些家伙事兒置辦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