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把蘇姚腿上的三娃扒拉下來,塞到俞銳的懷里,麻煩你照顧一會弟弟,媽跟蘇阿姨有話要講。”
俞銳撇撇嘴,不情愿的嗯了一聲。
正是好動的年紀,讓他照顧弟弟,俞銳多少有些不愿意。
明月最近經常讓他幫著帶老三,她現在算是想開了,所有的活都攬到自己一個人身上,就算是累死,也沒人心疼半分。
俞爍是這兄弟倆的同父同母親弟弟,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比她一個后媽要親,讓他們照顧一下是天經地義的。
明月拉著蘇姚來到門房,一家五口住著的小房間里。這跟蘇姚一個月前來的時候,又變了一個樣子。明月用粗布將架子床圍了起來,人為做出一個臥室和客廳之間的隔間。
你先坐一下。”明月按著蘇姚在椅子前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暖身的茶水,這是補氣血的茶,多喝一點在冬天就不會手腳冰涼。”
明月順手摸了一把蘇姚的冰手,你這手就是氣血不足,我給裝一罐子,以后你每天喝上一壺泡出來的水,保管到了冬天手腳都是熱乎乎的。
“里面有野酸棗,可以治療失眠盜夢。”
她記得以前無意間摸過蘇姚的手很涼,前兩天上山,見到一片酸棗林,俞蔚他經常會晚上做噩夢,明月摘了很多回來泡茶。
明月這兒出來的都是好東西,蘇姚點頭連聲說著感謝的話。
明月繼續往外掏,年前去供銷社,買到了兩匹好料子,那料子摸著舒服極了,很適合做貼身穿的睡衣,你我二人身高相仿,我給你也做了一身睡衣。我的針線手藝不好,你不要嫌棄。
蘇姚手搭在布料上,就知道了這好料子其實是真絲。
絲綢的價格不便宜,在蘇姚所在的后世,一身絲綢的睡衣至少得四位數,不過她月薪不算低,幾千塊的睡衣還在可以承受的范圍內。
她的衣柜里就有幾件絲綢的睡衣,因此蘇姚摸到料子便認了出來這是絲綢。
聽明月說是在去供銷社買到的,蘇姚根據自己看影視劇的一些經驗猜測,大概是明珠蒙塵,被識貨的人一眼發現,最后低價購入。
蘇姚的猜測倒也沒錯。
明月是去供銷社買布料,看見積壓的布料中,竟然
有兩匹是絲綢。除了她,哪怕是供銷社的銷售員都不認識這種料子,最上面的一層在運輸過程中被磨壞了,都覺得這料子不結實。料子雖然不貴,卻沒有一個人買。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明月身上穿的料子有綢子也有錦緞,對真絲并不陌生。
于是她用買普通布料的錢,買下了兩匹絲綢。買下全部花的錢,還沒有那個的確良貴嘞。明月不喜歡這個時代叫的確良的面料,盡管大家都十分追捧。這種面料既不涼快,也不透氣。她覺得農家自己織出來的老粗布,做成衣服穿著都比那個舒服。她是以前見過好料子的人,棉布都覺得粗糙,更何況是化工制成的料子。
本來小哥倆吵著要穿的確良買,她帶著錢和布票,原本是買的確良,買到布料以后給他倆做過年穿的新衣裳。
覺得這種布料不好,她就只買了普通的棉布,細棉布和粗布各買了一半。細棉布做貼身的線衣,粗布做成外衣更耐磨。
沒有得到想要的的確良衣服,小哥倆又喪氣又憤怒,回家以后,就跟親爹告狀。俞淞在吃穿方面不看重,同時也要求孩子也不要跟其他人在吃穿方面攀比。
這倆小東西告狀,沒討到好反而被當爹的給教訓了一頓,明月心里解氣,她不是沒有跟倆崽子說過,的確良的布料不如棉布穿著舒服,到時候用更舒服的料子跟兩人做上一套睡衣。
她害怕倆小的在外面跟小朋友玩的時候,不小心說自家用絲綢做睡衣,被人說是懷念封建社會,不敢說那是真絲。
解釋的很清楚,的確良的料子不舒服,結果這倆小東西記壞不記好,回來就告狀。
明月也不是那沒有脾氣的人,既然你們都不稀罕,那就別穿了,我以前也不是那么低三下四的人。
本來其實還想給前淞做上一身,但看著父子三個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盡管剛才俞淞把兩兒子都教育了一頓,由于遷怒,明月看他也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