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夜深天黑,距離遠,巡邏隊的人看不清“小賊”的具體方位,只能靠聽力辨別。
一個在奮力往前跑,另一邊需得停下來分辨人往哪跑了。
這樣一來一回,即便秦盼是個女同志,體力方面比不得巡邏隊的男同志,但她還是將人甩在了身后,成功的跑回了知青宿舍。
她小心翼翼的推開半掩著的房門,躡手躡腳的進了宿舍。
睡在
秦盼左邊的姑娘睡覺很淺,她即便是很小心翼翼的爬上炕,依舊將人驚醒。她小聲嘟囔問了一句,你干嘛去了
上廁所,晚上水喝多了。
那人還沒等聽完秦盼的回答,就沉沉的睡去。
已經幾乎是后半夜,炕上沒多少溫度,被窩里也因為她離開的時間太長,而變得十分冰冷。許是這一晚上太累,現在已經凌晨,秦盼這一晚上睡得特別實。早上被室友推了好幾下,才睜開眼。
就快遲到了,她這時也想不得其他的,趕緊把軍大衣穿在身上,手插進口袋里,是被撕成一塊又一塊的舉報信,她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昨晚睡覺前,有那樣驚心動魄的經歷,晚上一直在做噩夢,夢見兜里的信丟了,被室友給撿到,之后發生的事情特別亂,她記不大清楚了,只記得一個自己被人人唾棄。
醒來發現是夢,她只覺得無比的慶幸。
不動聲色的走到爐子邊上,趁沒有人注意,往爐子里加煤,打開了爐子,將信扔了進去。眼睜睜看見火舌將信吞噬殆盡,她才放心。
這時候另一個室友,走到秦盼身后,略微不滿的出聲,早上的時候,我填過煤了,不用再加。
盡管沒有見到臉,秦盼立刻認出了這人的聲音,這個室友跟她的關系原本還不錯,只是在婦工組貼上她寫的致歉信,她就開始逐漸的疏遠她了。
一個平平無常的女知青罷了,多這樣一個朋友不多,少這樣一個朋友不少,對方的疏遠秦盼并不在意。
秦盼轉頭看向這人,我不知道,看見爐膛里面有煤,我就沒有沒有往里面加煤。那人有些狐疑,看我明明看見你往里面扔東西了。
秦盼堅持自己沒扔,對方是看錯了,那人沒有留下證據,也只能作罷。
在回到炕前整理鋪位,秦盼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帶出去的手電,可能在急著跑回宿舍的時候,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好幾塊錢買的手電,就這樣沒了。
她從前不在意一個手電的失蹤,但是現在一個手電真的很貴。想到一個手電,能買好多好多肉,她心疼的直抽抽。
最令她氣憤的是,不久之后團里的大喇叭廣播尋物啟事,正是她的
手電,但她卻不能去領,因為她沒法子解釋自己的手電為什么會丟在那條小路上。
又怕是巡邏隊那伙子人在釣魚執法,通過手電來找她。于是秦盼就只當那手電不是自己的,即便不去領,也沒現在這樣心疼。
其實手電還真不是巡邏隊的在釣魚執法,是上早班的知青,看見了路中間的手電。手電是貴重物品,但那是個拾金不昧的小伙子,把手電送到了廣播室,叫播音員幫忙廣播廣播,免得失主丟了東西著急。
但不是有句老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秦盼在做了虧心事,于是有點風吹草動,就覺得是鬼來敲門了。
不過巡邏隊的人,雖然沒有利用手電來釣魚執法,卻在第二天早上將晚上的事情匯報給了巡邏隊的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