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拾過于理想化,因為他所有的情愛觀,都出自些美化過度的言耽小說。
在溫拾眼里,無論是強制囚禁還是狗血追妻火葬場亦或者是最單純的小甜餅,最終能走到一起的兩個主角,都是因為真愛。
所以沒有真愛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
真誠果然是最大的必殺技。
宋庭玉一掀眼皮,溫拾的話理所應當,可他就是微妙的不爽,“誰說只有相愛才能結婚了”更何況,誰說結婚后就不能相愛了。
溫拾左眼猛跳了兩下,“可我”
宋庭玉垂眸,以退為進,“我不為難你,如果你不愿意,把那一萬塊還回來,我放你走。”
在這一枚雞蛋只要三分錢的時代里,一萬塊,能買三萬三千三百三十三枚雞蛋。
溫拾這輩子的蛋,這一萬塊都能給他承包了。
只是初來乍到一直活在山溝溝里的溫拾沒什么具體金錢觀,不清楚這一萬塊到底是多大一個天價,還以為自己看到了希望,“真的”
“真的。”宋五爺眼見魚兒上鉤,耐心更盛,“但在你還清之前,要充當我的愛人,幫我擋掉那些無意義的相親和催婚。”
溫拾低頭思索一番,抬頭時,黑亮亮的眼睛映著宋庭玉的俊臉“五爺,能簽合同嗎”
再度下樓時,溫拾身上的紅裙已經換成宋庭玉找人臨時買回來的羊絨衫和休閑褲,燈芯絨料子,是時下商場里最火的樣式,純羊絨的面料,貴的也叫人咂舌。
人靠衣裝,這樣打扮一番的溫拾立在矜貴非常的宋五爺身邊,也顯得登對了。
宋庭玉人高腿長,溫拾不過十八,還有些營養不良,矮到了宋庭玉肩膀,下樓時亦步亦趨跟在宋五爺身邊,愈發小媳婦的模樣。
兩人間的距離有宋庭玉刻意收著,不超過半步,他側側身便能看到溫拾。
見宋五爺下樓,客廳里的女人齊齊停下了閑談,兩個看起來十八九的小年輕坐在沙發上吃蛋糕,一見宋庭玉立馬站起來問好“小舅舅好。”
小年輕都是宋庭玉的外甥,宋念琴的兒子們,一個叫周斯年,一個叫周斯言。
這周家的小霸王們是同卵雙胞胎,生的一模一樣,坐在一處像是照鏡子,平行復制粘貼出來的。
他倆小時候穿一模一樣衣裳,就沒人能分得清,哪怕時至今日,倆少爺都出落的玉樹臨風,瀟灑非常,各自分開走時也常常被人弄混,就是宋家人,也不是全能認出這倆。
倆外甥都在京市上大學,一到周末就從市里跑回來,往宋宅蹭住。
明明周家出來的準衙內,心卻一個賽一個的野,死皮賴臉想跟宋庭玉學著做生意。只是宋念琴和她丈夫周正都不準,倆兒子可不是為給接宋庭玉班兒養的,一個踹去學了哲學,一個踢去學了法學。
宋五爺轉頭牽起身后默不作聲當背景板的溫拾,向他介紹道“這是我外甥們。”
這一句介紹讓宋家小姐們齊齊放下了刀叉碗碟,不約而同看了過來。
一個買來懷胎的男人,有必要帶著給小輩認識
宋庭玉八風不動,就好似看不到姐姐的眼刀。
被推到臺前的溫拾有禮貌地沖周家兄弟揮揮手,“你們好。”
周斯年是哥哥,虛長弟弟十秒,心思活絡,嘴甜眼笑,“是舅舅的朋友有些眼生,叔叔怎么稱呼”
周斯言窺見親媽不好的臉色,秉持沉默是金,端著加了奶的紅茶小口喝著,視線落在溫拾與宋庭玉交握的手上打量。
溫拾琢磨的自我介紹還沒說出口,宋庭玉先開腔了,“也叫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