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手背上的傷口回到臥室的宋庭玉發現溫拾已經起了,正背對著他,仔仔細細鋪床疊被。
做了壞事的五爺最擅長的就是裝什么都沒發生過,“睡醒了”
溫拾猛一聽到宋庭玉的聲音,簡直后背發毛,畢竟他在夢里把宋庭玉當成蛋卷啃了,眼下這活生生的人落在自己眼前,實在尷尬。
“睡醒了。”做了丟人夢的溫拾不太敢正眼看五爺,低頭看地毯的毛邊兒,略微懷念剛剛塞進嘴那個蛋卷的味道。
宋庭玉見到他這個樣子,心底也有些緊繃。
他下意識從溫拾當時的呼吸頻率判斷這人還睡的沉,是察覺不到那些動作的,但凡事都有萬一。
要是那時候的溫拾是意識清醒的
宋庭玉試探著往溫拾的方向邁了一步,還好,小媳婦只是抬頭看了看他,并沒有閃躲的動作和懼怕的樣子。
五爺松了一口氣,“餓了嗎我買了蛋卷和棗花酥,放在外面了,你可以吃點墊一墊。”
溫拾同樣松了一口氣。
原來剛剛床上出現的蛋卷不是什么天外來物,是宋庭玉買回來的。
睡醒的溫拾被蛋卷香迷糊了,本著不浪費不拋棄的原則,腦子一熱,就把碎蛋卷塞嘴里了,塞進嘴之后才開始考慮這東西是從哪飛來的。
小孩子都知道,來路不明的東西是不能隨便放進嘴里的。
是宋庭玉買回來的,那就不是來路不明的東西了。
坐到外間的茶幾前,小溫就著熱乎乎的茶水,吃了一整塊的棗花酥和兩根蛋卷。
棗花酥外皮酥薄,棗餡綿密,棗香十足,還有紅棗肉的顆粒感,合著茶水,中和了過度的甜膩,只剩下中式糕點獨有的厚重韻味,
蛋卷應當是新烤出來的,脆的掉渣,酥的要命,溫拾方才塞嘴里時過于囫圇吞棗,現在慢慢一品,其中的奶香和蛋香紛紛溢出,不太甜,保留了本身的蛋奶氣,好吃的不得了。
填了肚子的溫拾眼睛瞇成了縫,上午的郁悶煙消云散,果然還得是甜食治愈人心。
“別吃太多,再過會要吃晚飯了。”宋庭玉拎起茶壺替溫拾添了些水,適時勸阻道。
于是溫拾乖乖收回了去摸蛋卷的抓,目光落到五爺的手背上,那處貼了一大塊創可貼,早上出門時還沒有的。
吃人嘴短,他當然要關心關心投喂自己的債主,“你的手受傷了”
宋庭玉收回手,“不要緊,被小狗咬了。”
雖然宋庭玉當時當這一口是情趣,但夢里的溫拾可是下了點啃鴨脖的狠勁兒。
五爺出屋一看,手背有幾個牙印都在往外滲血,于是乎不得不及時處理一下遮擋起來,不然叫宋念琴或管家看到了,少不了大呼小叫。
“被狗咬了”溫拾莫名緊張起來,他怕咬了宋庭玉的狗身上有什么致命的細菌,“消毒了嗎要不要打狂犬疫苗,破傷風”
溫拾其實挺喜歡小貓小狗的,但是這種喜歡僅限于在屏幕上云養,真要是放在現實里叫他接觸,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個個毛團對溫拾來說就是核彈級的病毒攜帶體,要他的命輕而易舉。
本能里刻著對這件事的恐懼,溫拾相當擔心宋庭玉。雖然宋庭玉和他體質不一樣,但萬一咬人的狗有狂犬病呢
那可真就是藥石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