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會想我的。”溫拾縮縮脖子,站起來離那奔跑過來吃東西的孔雀遠了些。
別說他根本沒親人,退一萬步,這個世界的親戚是他的至親,他也不覺得溫成頭會想他,有那一萬塊聘禮已經夠溫成頭樂開花了。
“那你不想家嗎”周斯年湊過來,他私心里覺得溫拾挺可憐的,自己在溫拾這個年紀要離家上大學住宿,還難過了好久。
溫拾靠著花池,低頭看拖條大尾巴的孔雀在地上啄食。
想家
他是懷念溫家村,可是那里也不是他的家。
什么時候才能有自己的家呢
溫拾沒有多大的宏圖志向,他現在只想還清宋庭玉的錢,離開宋家,找一個風景宜人不缺吃少喝的地方,能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日子久一點,可能會遇到一個相愛的人,就此在一起,組成一個家庭,讓他活的更像尋常人一般。
能過一次普通人的一生,溫拾就知足了。
當晚,宋家的餐桌上莫名有些低氣壓,宋庭玉尤其像是塊冰坨坨,雖然五爺素日里都沒什么表情,但正常冰塊臉和不高興的冰塊臉之間還是有點微妙的差別。
方才那老師傅為了證明自己沒錯,可是將畢生絕學都拿出來了,隔著老遠給溫拾看相,看完頂著宋五爺的低氣壓,仍篤定說這是個本該死掉的人,但為什么“死人”能活蹦亂跳,他也說不清。
不過,既然能撐得住一個死人的命格,宋庭玉身上的煞說不定也不在話下。
只不過也要當心,因為溫拾這樣的,算茍且偷生,要小心被天上發現,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收回去了。
從不迷信的五爺竟然主動開口問那老師傅,“這有什么化解的辦法嗎”
做法事也好,跳大神也行,宋庭玉讓步了。
老師傅搖搖頭,“沒有,這樣的人,全國也出不來幾個,多活一天都是賺的,只能說,珍惜眼前人吧。”
于是好不容易對這算命老登和顏悅色一次的五爺,差點直接叫人拿麻袋進來,把這妖言惑眾的老東西扔河里去。
他不信。
壞的不信,好的信。
宋念琴和老師傅合計著選了個黃道吉日,下月初十,黃歷上大大一個兇,諸事不宜,誰叫宋庭玉和溫拾兩人體質雙雙異于常人,只能和正常人反著選。
婚期總算提上日程,宋念琴晚飯后找來了溫拾細談。
她的意思是,若非必要,溫拾那邊的親戚,就不請了,娶個男妻已經丟人,再來一窩山溝溝里的親戚,宋家的臉面徹底沒的救了。
溫拾沒意見,他沒將這次的婚事當成自己的人生大事,這只是配合宋庭玉的一出戲而已。
只有旁聽的宋五爺很認真,“不行,要請。”
不止要請,他還要提前見一見,到底是誰將溫拾許出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后來的五爺再也不算命了。
因為事實證明,那些老登說的都是假的。
他不止有愛人,還有了孩子。
咳咳,那啥,本壘打懷崽不會太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