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溫拾一袋子蜜餞吃光,車也駛入了他熟悉的桃花鎮溫家村。
村子比不過鎮子上,四處都是最原始的土路,這土路又修的過于狹窄,時不時路面上就多出一塊不知怎么來的大坑,于是虎頭奔前進地相當艱難,顛簸不斷。
宋庭玉還好,這位是海里開船的主,大浪滔天都見過,但溫室里的花骨朵溫拾就不大好了,被顛的臉色蒼白,剛才吃的那點東西在胃里翻涌,再顛一下他估計得全吐出來。
宋五爺及時叫停了司機,“在這停,不遠了,我們走過去。”
牽著溫拾從車上下來,宋庭玉幫他順了順背,從車上帶下一瓶水來,“喝水。”
“嗯。”溫拾臉色煞白,他明白宋庭玉是陪自己的,低頭看到五爺一踩到泥地上就光彩不再的皮鞋,小臉又扁了起來,“對不起。”
宋庭玉半攬著他的背,不知道什么東西又戳了溫拾柔軟的心腸,微微蹙眉,“是這地方路不平,和你有什么關系。”
等把他這片地買下來開發,統統新鋪了水泥路。
溫拾認路,這條道離溫成頭家不算遠。
一路磕磕絆絆的土路叫溫拾主動牽住了宋庭玉的手,“路不好走,你小心點。”
要是再踩進泥坑,五爺的手工皮鞋怕就徹底不能要了。
但被牽住的五爺卻渾不在意,這條路再長一些,都行。
今兒一白天,溫成頭也沒出門,他現在牌也不打了,那一分兩分的局,他看不上嘍
如今溫成頭整日里最大的樂趣,就是偷偷摸摸背著人點他到手那一萬塊的票子,厚實的,鮮亮的鈔票,看的他心里那個美,忍不住拿到嘴邊狠狠親上幾口。
這都是他的錢,這村里的人,就是村長家,都未必有他有錢
溫拾和宋庭玉進院子的動靜,都沒驚醒尚在做美夢的溫成頭,直到宋武先在院子里喊了一聲有人沒人。
溫成頭慌忙往外望了一眼,只見穿著西裝兇神惡煞的宋武,忙把自己的錢塞進了柜子底下,“來了別急”
溫成頭往外走,一路上心底八百個忐忑,他怕是城里那些女人發現溫拾不能生,來找他討要這一萬塊的。
無論如何,這一萬塊錢他是不可能往外吐的,大不了溫拾隨他們發落去了。
結果一出屋,對上白嫩且穿著光鮮時髦的溫拾,溫成頭傻了。
要說在村子里的溫拾清瘦又書生氣,這從城里走一遭,仿佛換了個人似的,比那電視上爆火的小明星還俊。
這還真是去享福了。
再看溫拾旁邊的男人,人高馬大,臉長得那是看一眼下輩子都忘不了的驚艷,就是眼神太駭人,溫成頭被他盯的有些發毛。
“二叔。”溫拾見到溫成頭熟悉的老臉,并沒有見到親人的眼淚汪汪,或許因為本身他們之間就算不得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