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小姐一直以來心里那塊石頭今朝落了地,于是哪怕弟弟出言不遜,她也是和顏悅色,笑臉相迎,怎么看宋庭玉怎么滿意,怎么看宋庭玉怎么高興,“你不累,也得多體諒些小溫,他今天睡了一下午了,我知道你們兩個人都是頭次,難免剎不住車,但是總要顧及他的身體,懂嗎這種事,要有分寸地做。”
“溫拾不舒服”宋念琴一鼓作氣說了一大堆,宋庭玉常態般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腦袋里唯一的印象,只剩下溫拾今天睡了一下午,身體有些不好,“請醫生來了嗎”
“沒,他可能是不好意思,我說了請醫生來看看,他不肯。”
“不肯為什么不肯”不舒服當然要看醫生,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宋庭玉可記得溫拾那一身清瘦的骨頭,看起來十足的弱不禁風,小跑上樓都氣喘吁吁臉紅心跳,身體底子應當不大好。
他原本準備結婚前,叫醫生來給溫拾做個全方位的體檢,哪里虛哪里虧損,都好好補起來,健康總是最重要的。
果然這種事不能拖,一拖延就容易出問題。
“他在哪”
見宋庭玉真著急起來,宋念琴安慰道“放心,我看他除了累一點,倒也沒有別的不適,或許是臉皮薄,實在是不想請醫生來,但他到底受沒受傷,你不最清楚嗎”
“我怎么清楚”宋庭玉昨天晚上等溫拾睡著才從書房里出來,腦子清醒無比,但這種清醒與他從前焦躁到無法入眠不同,盯著溫拾恬靜的睡顏,他渾身的血液都在因某些隱秘的而沸騰,連帶腎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涌流淌的脈路都相當清晰。
于是君子守禮的五爺就這樣硬生生在床邊坐到了天邊泛起魚肚白,轉眼在溫拾醒來前著急忙慌避出了門,省的清晨對上眼,少不得尷尬。
一整個白天都在外頭的宋庭玉,都不知道溫拾在家里發生了什么,又是因為什么不舒服了。
看宋庭玉的不明所以也不像是裝出來的,宋念琴反倒納悶了,“你們昨晚沒有睡在一起”
就這一句話,讓宋庭玉明白了今天自打他進門的怪異,合著剛才那些欣慰的神情,都是慶祝他終于破身了,“”
五爺面部表情極少,但,他也有實在不知道擺出什么表情才算合適的時候。
“沒有”宋念琴了解弟弟,一秒拔高了聲音,眼神立馬從柔情似水變得銳利起來,兇巴巴的,要是宋庭玉再小一點,她都得拎起五爺的耳朵。
“沒有,你想多了。”宋庭玉目不斜視繞開長姐,往屋子里走去。
“宋庭玉這都多久了,你想等到什么時候去你不是在糊弄我吧”宋念琴一路高跟鞋噠噠踩的地磚都要裂開,母老虎一般跟在宋五爺身后,這一整天的和顏悅色統統煙消云散。
睡醒之后容光煥發的溫拾下樓喝水,正巧撞上從外頭回來的五爺,那張看熟的冰塊臉上似乎透露著一絲無可奈何,而追在他身后抓狂無比的宋念琴,恰好蹦出一句“你跟我說實話,你不會、不會真不成吧”
碰巧聽到的溫拾歪頭,臉上的好奇沒藏住。
不成什么不成
宋五爺臉黑了,話音冒出冰碴子,“大姐,這種事不要再提。”繼而幾步走到溫拾跟前,打量著小媳婦的臉色。
在宋家吃喝不愁的溫拾小臉紅潤不已,半點沒有病容,想來上午那些紅皮雞蛋也做出不少突出貢獻。
這一下午他睡好了,心情也不錯,沖打昨晚上就沒見過面的甲方露出個討好的笑,打算把睡前那點不和諧的小插曲輕描淡寫地揭過去,“你回來了,今天忙嗎”
“不算忙。”宋庭玉松了一口氣,“你不舒服”
“沒有啊,就是上午有點困,下午睡醒就好多了。”
五爺這才放心,不過仍絮叨地叮囑溫拾,不舒服要說,要及時去看醫生,不要瞞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