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邊的宋念琴這才知道自己真是空歡喜一場,心底的大石頭再次提溜了起來。
她真不想揣測宋庭玉那方面有問題,但問題是,她這在別的事兒上都一等一瘋又直沖猛進的弟弟,怎么就在這事兒上像個縮頭烏龜,畏畏縮縮,舉步不前
要不是那地方有問題,還能有什原因
宋念琴憂心的一整晚沒睡著,連夜打給港灣私立醫院宋庭玉每年做體檢的地兒。
但問題是,體檢也不查這一項。
五爺的腎是頂好的,但是根兒有沒有問題,那大夫也不知道,借他倆膽,他也不敢掏出來查看啊。
愁苦的宋大小姐忍不住給自己老公打去了電話。
周正這些年外派在京市外,忙得很,各地飛,除了過年和長假幾乎很少回到京市,因而和妻子孩子也是聚少離多,于是宋念琴就索性回了宋宅住。她夫家的單位家屬院的房子實在太小,三室一廳,兩個孩子擠一間,兩個老人擠一間,她和周正那一間還沒有宋宅一個廁所的占地面積大。
不過周正很少來宋宅,周家古板,向來看不上做商賈出身的人家,哪怕宋家在港灣也算是有頭有臉的門第,可在周家老兩口眼里,宋念琴也不是好兒媳的首選。
奈何周正對這個老婆一見鐘情,說什么也要領證,當初兩人結婚時鬧的也是轟轟烈烈。
一來二去,孩子要二十了,宋念琴也不太愿意和周家老兩口多來往,極少回去看。
“你說,庭玉不會真有問題吧”這克妻能尋個男人,這那地方有問題那還有什么辦法
以宋念琴對宋庭玉的了解,五爺就是那地方真有問題,也不會愿意到醫院去瞧瞧,她這弟弟,清心寡欲了二十五年都好好過來了,眼下更不會覺得那地方有問題,后半輩子就沒法兒活了。
“庭玉怎么了”周正對妻弟還是有幾分關切,因為和宋念琴結婚十九年,他也算是看著宋庭玉長大,小時候看不出什么,但現如今,只覺得這孩子放在港灣養歪了,要是小時候就跟在他和宋念琴身邊常留京市,未必會成為現在這種寡淡冷性的模樣。
“他好死賴活要結婚,結果,根本不和弟妹做那種事兒。”
周正語塞“念琴啊,你怎么”怎么這種事還這么操心啊
“你別說我怎么,你也知道,庭玉在感情上是什么德行,他好不容易找到個合適的,我能不著急嗎”
周正輕咳一聲,“念琴,這是人家小兩口的事,更何況,兩個男人,做不做那種事,不都一樣嗎相互扶持,為以后做個伴,那種事,不必強求吧”
妻弟找了個男人這件事,周正知曉時剛到下榻的旅館,接到電話時差點把旅館的座機摔了。
就以宋庭玉在京市斂財的瘋狂,被算命批了一生孤寡真就找不上老婆后,周正覺得妻弟身上出現什么事都不算奇怪,但這猛一下子找個男人,聽說還是個能生孩子的男人,那還真是有點駭人聽聞。
只不過他老婆都沒覺得有什么問題,他作為沒什么血緣關系的親人,也不好多置喙什么。他也覺著,生不生孩子先放一邊,宋庭玉要是不反感,有個常伴的人,心上多了一塊軟肉,身上多了一條軟肋,說不定可以收收那不怕死的性子。
“怎么能一樣,不會做不愿意做和不能做是兩碼事”宋念琴捧著話筒,心堵的很,半晌嘆氣,“要是我大哥還在,我也不愿意這樣逼庭玉,可我大哥不在了,宋家在港灣的基業,總要有人繼承下去。”
宋家與普通人家不同,港灣更和風平浪靜的內地不同。
并非他們搬來了京市,從前那些就通通能拋下的。
“那要我和他談談嗎”
“那就再好不過了。”宋念琴等的就是這句話,男人之間說這種事,總歸比她苦口婆心地婆媽更有共鳴些。
就這樣,正跟溫拾在書房聽宋武匯報找人情況的宋庭玉,接到了他姐夫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