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宋庭玉尋常解決問題的思考方式,那應當是溫拾不愿意看這部片子,那就到場現選新片,包場也成;溫拾不愿意和他去看電影,還能去和誰看,只能和他去;電影院要是意外失火,那五爺明兒就投資新影院,或者直接在宋宅搭個影音室。
對五爺來說,應當是一個問題有無數個解決方式,他只選最簡單明了省時高效那個,而不該是像現在,一個問題化作了無數個問題,成了絆住腳的藤蔓,叫他思前想后,怕這怕那。
一鼓作氣的宋庭玉輕輕深呼吸,站直身子準備把電影票掏出來,誰知書房的門響了,管家在門外道“五爺,霍家來電,霍夫人想找溫少爺。”
溫拾抬頭,“霍夫人銘城的媽媽”
“是。”宋庭玉眉心又有打結的趨向。
銘城那小子不是叫霍銘城嗎什么時候就剩倆字兒了
“那我去接個電話,”溫拾忙站起來,“一會就回來”
“不用下去了。”宋庭玉拔起書房桌上的座機,將古銅色鎏金的話筒遞過去,“用這個就行。”
宋宅上下安裝的座機之間都是相連的,下頭接上了,上頭的打開也能相通,因而想用座機跟情郎打電話是有風險的,說不定那些情話私語就要被旁人偷聽去了。
溫拾雙手接過,小心翼翼把話筒放在耳朵邊,“您好”
“您好,是溫老師吧我是霍銘城的母親。”霍夫人的聲音極溫柔,和溫拾講電話,她也有點緊張。
這可是拯救她兒子,拯救霍家最后一根讀書苗的神人。
“我是,您找我有什么事嗎”溫拾頭一次接到別人打給自己的電話,但一想到是學生家長,那點興奮勁就煙消云散了。
老師和家長溝通時,大約不止學生緊張,老師也膽戰心驚。
霍夫人把自己兒子堅持帶病上課的事兒跟溫拾講了,言語中是藏不住的欣慰,“我們希望您明天到家里來上課,會派車去接您的。”
“銘城生病了還是身體重要,不如明天就算了。”
“我也是這樣說的,但是孩子不愿意,他現在也有高考的緊迫感了,老師,我們真的得謝謝您,自打在您這里上了課,銘城那學習的勁頭就一直很強,我無論如何也要親自謝謝您。”
被霍夫人一通吹捧,溫拾自然也要禮尚往來,夸贊一下用功的霍少爺,“哪里哪里,這是銘城自己好學,學習的事情別人是逼不來的,都要靠自己。”
“銘城是有毅力的,我能感覺到他對學習的熱情”
溫拾專注地夸贊著自己的學生,分毫沒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宋五爺幽深的眼睛。
“好,那我明天下午早點過去,讓銘城先安心養病,明天的課程量我會調整。”掛斷電話,溫拾長舒一口氣。
宋五爺涼聲道“銘城”
“霍銘城。”溫拾道。
廢話,宋庭玉當然知道他叫霍銘城。
但憑什么霍銘城是銘城,宋庭玉就是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