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年描繪的美好藍圖也沒有激起溫拾的向往,或許因為小溫本質上是個有些社恐的人,就算去上學,估計也沒有辦法做到和社牛一樣的周斯年似的,不僅是自己學院里的交際草,到了其他學院也是如魚得水,整個學校沒幾個人不知道周斯年的大名。
見溫拾還是不太感興趣的樣子,周斯年索性拉起他的胳膊,“反正就我們兩個人在家里,不如我帶你去學校逛逛吧,就算不是去上學,也能去里面當游客四處轉轉,好多人把我們學校當成公園逛呢。
算了吧宋家的花園就夠大了。
溫拾的宅男屬性其實很明顯,因為在宋家住到現在,他連宋家前后院都沒逛全呢,對宋宅內部的地圖開辟也僅限于五爺的房間、小客廳、飯廳、書房,只要不是他不得不去的地方,他一般都不會主動去探索。
他就是對未知領域完全沒有任何好奇的那種人,也是能在一個熟悉的地方住習慣后,立刻就愿意在這里頤養天年的那種人,就好比他之前一門心思在溫家村定居一樣。
小舅舅,你就當送我去上學好不好。其實周斯年也是有點不忍心自己大搖大擺跑回學校,然后放著溫拾一個人孤零零在家里。
原本他準備等著宋念琴逛街回來再走,但剛剛宋大小姐給家里來了電話,說是又到郊外的寺廟去祈福了,怕是不到天黑不會返程,叫他和溫拾在家里好好吃飯,不要趁她不在,就光吃垃圾食品填肚子。
你送我去上學,我晚上請你吃燒烤。“燒烤”是溫拾從沒吃過的東西。“擼串。”擔串走嗎
“走”溫拾這輩子最大的內生驅動力,大約就是他上輩子沒吃過的東西。為了吃,叫他做什么都行,翻山越嶺都不在話下。
當然了,溫拾想要出門,他自己說的不算,周斯年說的也不算,還得叫宋庭玉點頭同意。于是,在外和薛仲棠談礦區擴大占地賠償事宜的宋庭玉接到了家里的電話,座機打來的。
暫代宋武位置當助理的人把那大哥大拿進來的時候,薛仲棠正揚脖干了一杯咖啡續命,指著規劃圖不可置信地看著宋庭玉怒道“現在這政府不就是在獅子大開口嗎誰家開礦還要附贈一條水泥路的怎么不說讓我給他們建個小區得了這和礦區修復有一毛錢的關
系嗎
礦區修復的方案薛仲棠已經交上去了,按理說,這少說都要是十年后再考量的事情,現在說的冠冕堂皇,其實都是為了走一個漂亮的過場,等到十年后,現在興盛的礦區復墾說不定就不流行了。興許政府也知道這個由頭,第二次提交方案時,竟然提出為了礦區后續發展,叫他們出資,為桃花鎮溫家村修一條水泥公路的請求。
薛仲棠那個無語,明明一毛錢還沒往口袋里裝呢,這就要開始伸手從他們兜里往外掏了。他本以為宋庭玉會和自己同仇敵愾,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商人愿意做這種毫無意義的慈善,吃力不討好。出去看看,就算有看起來冤大頭的人興建教堂、建立慈善基金,吹的人五人六,說白了,仔細一查,這些東西從源頭上看全是為了合理避稅。
“修吧。”宋五爺伸手接過電話,或許是他早就動念過給溫家村修條好路,好讓溫拾回家時不要再被顛吐,眼下這件事落到眼前,他并沒有多少抗拒,甚至十分“逆來順受”。
“這部分的錢我來出,溫家村下面的礦產含量你也看到了,如果持續穩定經營,開發個幾十年不是問題,這條路遲早都要修,方便他們,也是方便我們。
薛仲棠傻眼,取下臉上的黑框眼鏡,揉了揉疲憊的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這幾天都沒來得及睡
覺,已經出現幻覺了,“你是真心這樣認為的嗎桃花鎮到溫家村的水泥路范圍少說一百萬就進去了,有這錢,能多挖一條礦道了。”
錢不是你需要考慮的,更何況你們這邊不是有句話叫想致富,先修路嗎
薛仲棠還想說什么,宋庭玉抬手阻止了他的老媽子嘴,“我要先接一個電話。”你家里打的電話重要,還是咱們項目重要啊“再說一句話,這條路就你和我對半分。”薛仲棠立馬癱回座椅,閉眼歪腦袋裝死,對薛二爺來說,要錢沒有,要命,他也不給。
五爺低頭接通了電話,他當是管家或者宋念琴有事打來,語氣淡淡道“什么事”
喂宋、庭玉抱著座機給五爺打電話的溫拾差點就當著周斯年的面叫成宋先生。
聽到溫拾的聲音,宋庭玉忍不住直起了腰,離開了椅子靠背,“是我,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嗎倒不是五爺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