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拾的極力勸阻、再三保證自己可以二戰高考的情況下,宋庭玉才勉強收起了明天就開一張支票遞到京市大學的心思。
“你真覺得再參加一次高考無所謂”宋庭玉這個階層,很少有人愿意吃復讀的苦,或者他們面前根本不存在這樣一條路。
大部分自小的教育條件就已經是頂尖,這用真金白銀壘出來的成績說實在的很難輸給寒窗苦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就比如雙胞胎,他們在學習上努力的勁頭,恐怕不會有溫拾那個小地方考上大學的人五分之一。
就算高考失利,對于他們而言,無非也就是走上一條出國鍍金的路,這條道興許家里提前幾年就已經為他琢磨好,上不成國內的大學,也就是將這計劃提前了一些。
國內的高考制度有些陳舊,這樣篩選出人才的方式,有優勢也有弊端,但至少以宋庭玉接受的教育來看,這樣的苦,能不吃就不吃。
家里有最簡單粗暴又容易的方式供溫拾上學,他就不想看到溫拾用整整一年來復讀,和京市那些苦哈哈的高中生一樣過苦日子,接近深夜十點才騎著腳踏車下學,冬日清晨時天還沒亮又要披星戴月去上學,吃個早餐都要爭分奪秒。
溫拾猛點頭,“當然。”在參加一次高考和捐出去一棟圖書館的錢,他絕對選擇前者。
他的債務要是再加上一座圖書館,那他要還到猴年馬月去
更何況,這都是原主的成績和學歷,溫拾對上學還是興趣缺缺,只不過是為原主平怨激起了他的斗志和爭奪欲,把成績和學籍搶回來,告慰原主的在天之靈,就是溫拾的目標和希望。
所以哪怕溫拾自己想要上學,也不會借用原主的成績,憑他自己本事,又不是考不上。
“那你想去高中復讀嗎”宋庭玉希望溫拾能有些事情做,教霍銘城念書除外。
如果溫拾想回高中上學,他可以聯系一間私立學校,至少不會像公立那么辛苦,也可以走讀。
“我在家自己讀可以嗎”
“自學”
“嗯。”溫拾點點頭,他都能給霍銘城講課了,高中必學的知識點基本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記憶深刻。
雖然他沒參加過真正的考試,但霍銘城拿回來模考試卷上的問題,他看一眼就知道答案,甚至覺得有點簡單。
只可惜,今年的高
考報名已經結束,要是早一點知道這件事并做出打算,興許溫拾今年就能順利進入京市大學。聽到溫拾準備再參加一次高考,周斯年露出了欽佩的眼神,他和周斯言那種小天才還是有點差距,高一高二在學習也是凈玩了,高三僅剩那半年時間才發覺要火燒眉毛弟弟可能要上京大,自己可能只能退而求其次到外地上大學。
自此周斯年那半年時間里真是吃喝拉撒都在背知識點,雖然眼下一切都熬過來了,周大少提起當年也厚臉皮說他高中就是玩過來的,但是那地獄般的日子切身經歷過的人,都忘不掉。
周斯年高考結束半個月做的夢都是他蹲在馬桶上偷偷背哲學然后文綜考了一百五的噩夢。
“小舅舅,這高三簡直就是苦行僧的日子,你要在家自學,這也太挑戰自制力了。”周斯年湊到溫拾身邊,伸手拿溫拾手里的大櫻桃塞進嘴里,“要不你去讀個高中算了,你也才十八,復讀正正好,這一年猛猛學,未來的京市狀元就是你”
坐在另一張單人沙發上看報紙的宋庭玉嘩啦啦抖了抖手里的報紙。
周斯年渾然不覺親舅舅的不滿,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游說,“雖然高中是有點苦,沒大學那么輕松,但是也還挺好玩的,至少你周圍的同學都很單純,一定能跟你相處的很不錯,而且你還可以提前體驗一下大學的住宿生活,和一堆人住一起,晚上摸黑打撲克、嗑瓜子侃大山,都是人生經歷。”
宋庭玉翻報紙的力道更大了一些,嘩啦啦好似帶著疾風。
低頭吃西瓜的周二少一句話也不說,他已經預見了勸新婚夫夫分居的周斯年會有一個怎樣的下場。
這就是活該,說話不經腦子。
溫拾扯下嘴里的櫻桃梗,熟練將酸甜多汁的果肉咬碎吞進肚里,然后再把果核吐進碟子,“我覺得,我和別人住在一起,可能會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