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逐漸冷靜下來的溫拾現如今心里就跟有倆小人打仗似的。
一個告訴他“現在都已經這么辛苦了,留下這個孩子,這樣的日子還有整整十個月忘了你從前的生活了嗎還想過只能大把大把吃藥片進手術室的日子嗎”
另一個則勸他“可那是一條生命哎,你這樣不是不尊重它的存在嗎那這和從前那些扣下你做研究的白大褂有什么區別嘍而且它現在很乖吼,也沒有給你帶來困擾,那些藥也都是可以接受的味道啦吃完藥,還會有小蛋糕啦”
這勸說小人竟然是個港灣腔,也是離奇。
“小舅舅,既然有沖錢來的,那不如就靠這個辦法。”周斯言裝作沒看到他舅舅的手,“考京師無非是兩種人,一種真的有做老師的志向,一種為了鐵飯碗和薪水,后面這種,只要你的補習班辦起來,里面的福利待遇好,總會在教師這個圈子里小有名氣的。”
周斯言說到了點子上,溫拾太想一下子就把這件事辦好,讓補習班完美地開始,可事物的發展本就該是循序漸進的,一口氣可吃不成個胖子。
在地上趴夠的周斯年爬起來,可憐巴巴坐到周斯言身邊身邊,做弟弟的無腦捧哏,“斯言說的對。”
溫拾點頭,“對啊,我光想把全科類的講師湊齊了”可興許,有些科目完全就沒有組織班課的必要,比如語文,比如高中文科類目的政治歷史。
“小舅舅,其實你也可以招一些大學生,沒有必要非要全職的老師。”周斯言不懂溫拾為什么非要弄一個和學校完全一比一肖像的補習班,讓老師在他那里坐班,其實招一些兼職,不也可以嗎
這個提議溫拾沒有點頭,雖然招兼職教師可能項目會推進地更順利一些,但是兼職的管理方面卻是個問題,帶一帶時間好調節的一對一還可以,如果是帶班課,那就有點困難了。
貪多嚼不爛,溫拾不想為了解決面前這個問題,而制造出新的問題。
和雙胞胎嘰嘰呱呱一番,溫拾才想起身邊還有個當慣大老板的,而宋庭玉自始至終沒有插嘴,他認真聽著溫拾的思考和見解,并在溫拾看過來時,點了下頭。
“你覺得這樣子合適嗎”
“你有你的標準,如果這套標準在你看來沒有問題,在施行的時間也一切順利,那就不需要改變。”這是溫拾在做的事情,宋庭玉不想站在一個前輩的立場上給他太多批判性的指點,他更想做站在溫拾身邊那個,陪他一起走下去的伙伴。
雖然這個“合作伙伴”,應該是楊見春才對。
下午時溫拾重新整理了一下輔導班的授課方向,順利跟楊見春打上了電話,兩人抱著電話溝通一番,決定周末的時候在京師大學見一面,同時見一見那些投遞簡歷的人選。
宋庭玉原本跟著溫拾一起留在書房里,這次換成溫拾辦公,他坐一旁看書,五爺叫人從外面買來了幾本和孕初期護理和兒童胎教有關的書,看的仔細又認真,好像那粉色的小冊子其實是什么上千萬的重要合同似的。
撂下電話的溫拾偷瞄到宋庭玉在看什么,慌地差點把桌上的茶杯碰下去。
這粉色的冊子跟宋庭玉真是半點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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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喝,但是你在看什么”
宋五爺大方展示書封給溫拾瞧,“趙澤霖推薦給我的。”
這書叫孕媽媽必須知道的那些事,但宋五爺覺得,那些事準爸爸也必須要知道。
宋庭玉今非昔比的態度簡直叫溫拾迷惑,當初那個一上來就提議他把孩子打掉的人,真的是眼前捧著書認真閱讀的男人嗎
溫拾都要懷疑,會不會一開始壓根就是苦肉計,想讓他先生出不愿意打掉孩子的念頭,先覺得肚子里的孩子可憐。
一個孕夫,最擅長的就是發散思維,胡思亂想。
收到溫拾探究的視線,宋庭玉合上了書,“怎么了有話想和我說嗎”
“我、我在想你最近不忙嗎都么看看到你去上班。”溫拾有點沒那個膽子質疑宋庭玉,慫慫地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