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估算了溫拾的腳程,再慢,也不至于六分半還沒從一樓走到二樓來。
唯一的可能,就是溫拾在樓下又遇到什么吸引他注意力的東西,或許是宋念琴吩咐管家給溫拾備下的補品宵夜,或許是接檔黃毛猴子的新電視劇總之,是比宋庭玉重要的東西。
他現在的狀態,就好像一個擔心丈夫在外面鬼混再也不回來的糟糠妻似的。
意識到這一點的宋五爺默不作聲攥了攥有點發麻的拳頭,患得患失的不甘和些許暴虐的情緒混雜在一起,現在看來,他剛剛就該直接把薛仲棠揍到橫著出去。
可憐薛二爺引以為傲的高鼻梁都差點被打歪。
就當宋庭玉不準備再等下去,一把拉開書房的門,打算下樓把他一天天就知道在外面野壓根不著家的小媳婦親手抓上來的時候,溫拾也推開了臥室。
他剛從外面回來,鼻尖耳垂凍的有點紅,一邊往屋里走一邊脫掉身上的羊絨外套,露出里面穿的米色線衫,單薄的身軀挺一個三四斤西瓜大的肚子。
看到高大的男人立在書房門口,還沒說話就先看著宋庭玉笑彎了眼睛,這笑溫順又乖巧,叫他像是只毫無攻擊性的柔軟兔子,一見宋庭玉就攤開了肚皮。
宋庭玉周身生人勿進,沉到滴水的氛圍,登時如冰雪消融。
溫拾其實很擅長讓宋庭玉消氣甚至是沒脾氣。
他就是站在那里笑一笑,決心要黑臉讓他長點記性,以后早點回家的宋五爺就狠不下這個心了,主動上前,伸手幫溫拾暖冰涼的臉蛋和耳垂,“外面冷嗎下次出去多穿點。”
“就一點點,其實上車就不冷了。”溫拾搓搓手,摟住宋庭玉的脖子,展示學習成果,“今天我在醫院學會給寶寶拍嗝了而且十一會伸手要吃的了,他好聰明”
五爺表情一滯,看看
,來了,又要和他講在醫院里跟那小十一的相處了。
宋庭玉不太想聽,之前他們兩個獨處的時候,溫拾還會問問他在公司累不累,今天忙不忙,但現在,溫拾半點都不關心他,半點都不。
但凡小十一不是個剛二十天的小寶寶,五爺喝的醋都得比現在多一倍。
看著溫拾興沖沖的樣子,宋五爺有些懷疑,會不會等他們的孩子出生后,溫拾眼里就更沒有他了
果然,哪有人一結婚就要孩子的太早了。
新婚的激情都沒來得及享受,就要沉浸到奶孩子的柴米油鹽里去了。
偏偏溫拾樂在其中,只有宋庭玉不愿意。
為阻止溫拾繼續講小孩子的事情,宋庭玉低頭含住了他的喋喋不休的唇,輕輕咬了一下,這可把溫拾親了個措手不及,連放在五爺脖子上的手都僵住了,齒關一松,就給了宋庭玉舌尖闖入的機會。
宋庭玉從前的吻永遠都是不急不徐的,他總慢慢和溫拾溫存,除了嘴巴,他更常親溫拾的額頭臉頰,帶著些安撫和親近的意味。
可今天的吻舔舐的很深,攻城略地般入侵,溫拾幾乎下意識想往后退,宋庭玉卻抬手扣住他的后腦,不讓他抽離。
托那幾本教材的福,五爺紙面上的經驗豐富至極,哪怕他從沒嘗試過這種深吻,卻也無師自通,把氣氛烘托的曖昧至極。
溫拾被親的喘不上氣,抱著宋庭玉脖子的手伸了又伸,最終不得已敲五爺的后背,再親下去,他要和孩子一起窒息了。
宋庭玉總算注意到了他的抗議,松開了禁錮溫拾腦袋的手,而后手一轉,徑直將還在腿軟的溫拾原地橫打抱了起來。
“不早了,今天晚上一起洗澡吧。”
是個有腦子的,都得知道這澡肯定得洗出點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