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看了一眼,“我大哥,已經死了。”
“對不起。”溫拾噤聲。
“沒什么好對不起的,他已經死了十幾年了。”
這是宋家死了十幾年的美人大少爺,宋庭玉最常聽到他大哥名字的那兩年,是他剛剛被認定為宋家的繼承人,他被培養的太晚了,總有急功近利的親戚認為宋庭玉難當大任,或者說很難成為第二個宋廊玉。
于是他們頻頻提起宋廊玉,感嘆當年的大少爺有多好,這樣的人死了有多可惜。
但現在,已經很久沒人再提起這個人了。
就好像所有死亡都有最終被放下的那一天。
“你看起來很喜歡他。”溫拾指指相冊上的小庭玉。
嗯,我小時候沒什么朋友,周末的時候,他會把我帶出門,教我馬術和劍道。”當時其他的姐姐對宋庭玉孤僻的性格都有些束手無策,而大姑娘們的愛好和小男孩也沒什么共同之處,很難帶上宋庭玉出去玩。
意識到這點的宋廊玉在忙碌之余,抽出空隙來,承擔起長兄如父的責任,哪怕宋庭玉只是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或許就是這份親情,讓宋庭玉在后來的日子哪怕對老五爺和自己的親生母親都有些漠然,也總會記得在宋廊玉忌日那天真心懷念一下這位兄長。
所以宋庭玉從不覺得他撿了宋廊玉繼承人的位置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因為代價是他永遠失去了一個家人。
捏捏溫拾的肩膀,五爺問“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我母親和他”
“當然。”溫拾猛點頭。
宋家的墓地在靠海的一座小山包上,當年有人看過,是一處風水很好的位置,有水神庇護,后輩福澤深厚。
溫拾認認真真給宋庭玉的母親磕了個頭又上了香,他早就該來了。
盯著那張小小的照片,溫拾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有點擔心這位過于漂亮的岳母會不滿意他。
“真抱歉,我來晚了。”溫拾小聲道“您的兒子非常優秀也很成功,雖然他比我厲害太多了,但我
也會盡我所能照顧好他的。”
對愛人的父母,就該說這樣的話。
宋庭玉站的不遠不近,側耳傾聽,勾起唇角,“差不多了。”
“再等一下”溫拾擺手,他還在醞釀,良久,盯著那張小照片,他道“謝謝您生下了他,也謝謝您把他交給我,媽媽。”
溫拾從沒說過這個詞,這詞匯對他是真的陌生,但講出來,好像也沒像他想象的那么困難。
他也有媽媽了。
見過徐婉和宋廊玉,溫拾還差一個宋庭玉的親爹就把宋家的重要親戚差不多見齊了,而宋庭玉卻不著急帶他回家,而是將車開到了銀行。
婚前宋念琴交給溫拾的那把帶牌牌的銀行保險箱鑰匙,如今派上用場。
“我不要了。”溫拾對珠寶沒有興趣,他也一竅不通,看不出那漂亮璀璨的寶石和玻璃珠的區別。
“這是你的改口費。”聽到溫拾叫徐婉媽媽,宋庭玉很高興。
拗不過他,溫拾被經理帶進了室,徐婉的保險箱很大,一共五層,擺滿了珠寶盒,每拿出一件都足以閃瞎溫拾的眼,除了漂亮的珠寶套鏈還有鑲滿鉆石和珍珠的皇冠,色澤深濃的大件翡翠,它們集體出現在溫拾眼前時,給了溫拾一種買珠寶像是買菜一般容易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