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臨安比一拳頭差點砸懵主任的溫浪還不好對付,這解釋聽起來倒是很合理,但是,“程老師,我們主打的教育準則是有教無類,作為教育者,你不能過于偏愛一個學生,尤其你還是在學生中很受愛戴的老師,這對學生來說也是一種保護。”
主任抖抖那封信,“你的行為會被有心人放大,拿出來做文章,還會連累另一個無辜的學生在學校里承受流言蜚語。”
“這封信的始作俑者有問題,但我也希望你之后在工作中也能注意一些分寸。”學校體制內的管理者最擅長的就是各打五十大板。
受教了的程臨安從辦公室出來,明明已經打了上課鐘,他卻看到溫浪在小花園坐著,明目張膽翹課。
“就這么光明正大翹了我的外文課”
溫浪抬頭,看到程臨安,問“老師也是剛從主任辦公室出來的”
“他也找你了”程臨安臉色頓時有些凝重,“你怎么說的”
“我能怎么說實話實說啊,我們本來就什么關系都沒有。”溫浪理直氣壯攤手,他靜坐了一會已經冷靜了不少。
寫這封信的人一定是個大傻逼,才會這樣歪曲杜撰他和程臨安的關系,他不能跟大傻逼置氣。
什么關系都沒有這句話像一根纖細至極的針,輕輕扎在了程臨安的心口。
“你說的對。”他扭頭在溫浪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兩手交疊,真心實意道“馬上就要高考了,不要讓這件事
影響你的情緒,好好學習,考個好成績,就是對那種人最好的報復。”
“我知道,但是”
“但是什么”
“要讓我知道這是誰說出去的,我肯定會撕爛他的嘴。”溫浪狠狠攥住拳頭,他總算遇到了這世上比薛仲棠更欠打的存在。
程臨安笑了。
溫浪雄赳赳氣昂昂站起來,“我現在要回教室了,你回去嗎”
“我不,我還有點事,你先回去做卷子吧。”程臨安擺擺手。
他還得再坐一會,想清楚一些事情。
溫浪回到教室,各種不和諧的眼神和聲音就從四面八方追了過來,“看什么再看把你們眼珠子摳出來。”
頓時,嘈雜的聲浪銷聲匿跡。
他一把拎住第一排自打他進來就不停碎嘴子的男生領子,“怎么,你親眼看到我和富婆親嘴和男人上床了什么時候看見的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還挺清楚”
碎嘴子滿臉痘,還不到溫浪的肩膀高,被溫浪那有勁地不得了的手一扯領子,那小雞脖子連喘氣都費勁了,“沒、沒我也就是聽人說的。”
“聽誰說的,指出來。”
碎嘴子在他周圍搜羅了一圈,抬手一指從剛剛就埋著腦袋不肯抬的禿頭中年男,“王進城是他和我說的”
溫浪甩開這碎嘴子,朝王進城走了過去,“就是你趴我床底嗎”
“我、我”王進城是個啃老的考生,高考考了四五次,還沒有眉目,不過他也心安理得享受這樣在學校里裝輩分大學長的感覺,靠著他四五次的重讀經歷,他對這學校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是新生里最受歡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