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聲臉色登時綠油油的。
雖然知曉了前世睡覺的姘頭輩分比自己高,但心中總是飄飄忽忽沒太大感受。
可現在這個夢
夙寒聲抱住腦袋,恨不得死了算了。
他睡久了腦袋疼,不想去想那令人糟心的破事兒,懨懨探查了下經脈,發現鳳凰骨竟然安安分分,沒有半點要發作的趨勢。
看向床頭上結著寒霜的崔嵬靈芝,他茫然地想“這東西這么有用嗎”
鳳凰骨安分是好事,夙寒聲也沒自討苦吃,撩開床幔披衣下榻,想出去透透氣。
再睡遲早腦子生銹。
只是剛穿好外袍,他的視線無意中在床邊小案幾上一掃,突然愣住。
床榻邊的小案幾往往是鳳凰骨發作時夙寒聲燒得下不來床,特意放藥的,尋常只是擺些細窄的花瓶插點寒梅點綴內室。
可今日那小案幾上,卻放置著一個精致的蓮花紋玉匣。
夙寒聲蹙眉,道“長空”
過幾日他就要去聞道學宮入學,長空八成在為他收拾東西,好一會都沒有應答。
夙寒聲抬手一招,伴生樹勾著玉匣落至他掌心。
剛一接住,一股彌漫著霜雪和菩提花的氣息迎面而來,宛如夢中牽著他的那人身上的味道,沉穩令人安心。
將盒蓋打開,里面放著一串帶著靈力的琉璃佛珠。
夙寒聲唇角微微抽動。
加上玉匣下面還有一本手抄的華嚴經,誰送的一目了然。
這算什么
賠禮還是生辰禮
夙寒聲撇嘴,正要將琉璃佛珠丟回玉匣子里去,外室傳來火急火燎地腳步聲,一聽就知道是徐南銜。
“蕭蕭,出來”
屋內沒點燈,夕陽徹底黯淡下去,滿室漆黑。
夙寒聲嚇了一跳,趕忙噔噔噔往床上鉆。
可徐南銜速度極快,三步并作兩步走進內室,一把拎住夙寒聲的脖子,像是拎貓似的擒住他。
“跑什么”
夙寒聲剛清醒,恍惚中記起今日差點挨揍的事,還以為徐南銜是來找他算賬的,下意識脫口而出。
“不知道我不知道”
徐南銜“”
徐南銜隨意打了個響指,屋舍燈悉數燃起,他修為高,單手就將夙寒聲拎起來,疑惑道“什么不知道,不知道什么”
夙寒聲小心翼翼窺著徐南銜的神色,發現師兄好像沒要揍人的架勢,小聲道“師兄咳,師兄不生氣啦”
“生氣什么”徐南銜像是沒事人一樣將夙寒聲放下,很大度地道,“我要是天天同你生氣,有多少條命也不夠你氣的。”
夙寒聲終于松了口氣,心中卻隱隱覺得不對。
這回他推了世尊的講經,按理來說徐南銜能氣得天不理他,怎么現在這么輕拿輕放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了。
燈火通明后,夙寒聲才發現此時徐南銜一身聞道學宮的白墨相間的學服,褡褳纏繞腰間,背后還帶著長槍竟是一副要出門的架勢。
夙寒聲試探著道“師兄要去哪里”
“我正要和你說這事兒。”徐南銜隨意擺弄了下手中的聞道學宮令牌,“聞道學宮出了急事,我得連夜回去處理,等會就啟程。十九那日怕是不能帶你去學宮。”
夙寒聲一愣“嗯”
“我會吩咐長空將你要帶的東西收拾好。”徐南銜向來雷厲風行,嘚啵嘚啵一通叮囑,“就是你的伴生樹嘖,太招搖了,你讓它變小些,栽盆里抱過去。”
夙寒聲還在狀況外,迷迷瞪瞪道“哦。”
徐南銜屈指在夙寒聲眉心一彈,挑眉道“怕什么,不會讓你一個人去聞道學宮的。”
夙寒聲心中一咯噔,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聽徐南銜用著熟悉的羨慕語調,道“世尊過幾日也要回聞道學宮,謝長老已同他說好,到時他會帶你一程。嘖,能和世尊同行,偷著樂去吧你。”
夙寒聲“”
夙寒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