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捂住胸口眼一翻暈過去了。
斬殺六名元嬰后,莊靈修又吹了聲唿哨,巨鷹又在半空溜達半圈,優哉游哉地叼著靈芥飛回來。
眾新學子“”
敢情莊靈修把他們這群新學子當風箏放,故意引那些元嬰上鉤
不諳世事的少年們面面相覷,唇角抽動,終于徹底明白
為何其他師兄都稱呼這個“溫文爾雅”的師兄為“莊狗”了
行得的確不是什么人事兒。
六位元嬰已死,可仍舊剩下四位。
莊靈修雪發翻飛,已不敢再拿新學子犯險,他撫摸了下靈劍劍柄上的龍紋,眸瞳微微沉下去。
龍血只足夠出兩劍
若再出一劍,恐怕這具軀殼便要就此隕落。
樓船陣陣顛簸。
夙寒聲扶著窗欞穩住身形,瞧見下方滿頭雪發的莊靈修,眉頭輕輕一動。
前世莊靈修恐怕便是因這個消耗生機的秘法才將元嬰擊退,保住眾位學子。
崇玨從始至終冷眼旁觀,并無出手的趨勢。
他撥動佛珠,微微垂著眼,眸光冷清清的。
夙寒聲疑惑看他,正要說話之際,靈芥雕花木門被轟然踹開。
兩個遮得嚴嚴實實的黑衣元嬰手持伴使印冷冷踏入靈芥中,兜帽下的雙眼兇狠掃過,帶著一種好似深埋地下多年的黏濕氣味。
左側男人掃了一圈后,許是腰間法器察覺到什么,聲音嘶啞難聽,低聲道“小孩,將學宮本命印交出來,我便放你一馬。”
夙寒聲歪著腦袋,隱約察覺這兩人身上的氣息極其熟悉。
好似從地底爬出來似的
冷眼旁觀許久的崇玨突然緩慢抬手。
可就在夙寒聲以為他要出手之際,只見那只骨節分明的五指卻微微一勾,將地上散落的小香爐凌空扶正。
一綹香線欲斷不斷,輕緩凝成一根長繩飄然攔在屏風處。
兩人未察覺到崇玨修為,本來不屑一顧,可視線冷冷掃過去,落在崇玨那張悲天憫人的臉上時,卻像是瞧見厲鬼似的,驚恐地瞪圓眼睛。
“你”
隨手一揮便能扯斷的雪白香線宛如一條天塹阻隔住靈芥內外,方才還囂張的兩人卻雙腿發抖不敢再近半步。
一人甚至嚇得幾乎要跪下。
崇玨淡淡道“此線不可越過。”
他甚至沒有說后果,只是短短六個字,卻讓兩人猛地打了個寒顫,雙瞳劇烈顫抖,懼怕得往后退了半步,老鼠見了貓似的倉皇逃離。
夙寒聲不明所以,仰著頭看向崇玨。
“叔父,您不制住他們嗎”
崇玨卻安靜看著那綹輕緩著上下起伏的白霧,不答。
夙寒聲想不通,須彌山的佛修不各個皆是慈悲為懷,普度眾生嗎
“兩個元嬰,足夠將樓船眾人悉數屠戮,不留活口。”
佛珠相撞的聲音清脆悅耳,崇玨終于啟唇開口。
“你待在此處,不會有事。”
夙寒聲終于意識到問題。
傳聞須彌山師尊修為已至無障境,本該避世離俗永居須彌,卻因一劫未渡才留于三界。
天道法則之下,崇玨許是無法插手三界諸事。
夙寒聲迷茫。
可前幾日崇玨卻阻他殺人、還妄圖超度“奪舍鬼”
難道不算插手三界事嗎
夙寒聲不太理解“那如果樓船之人全被屠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