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聲甚少和人近身廝斗,剔銀燈的線每次沖來便被鳳凰骨火灼燒,最后索性直接放棄,足尖微點全然不畏懼火焰,重重擊在夙寒聲心口。
鳳凰骨火堪堪擋住,地面無數火焰飛竄而來,轟然一聲將剔銀燈單薄身軀擊飛出去。
夙寒聲踉蹌著后退,唇角溢出一絲血痕,被骨火灼燒蒸發得一干二凈。見他受傷,黑袍男人神色一沉剔銀燈
他不
知做了什么,正要上前的剔銀燈渾身一僵,硬生生保持著詭異的姿勢停在半空,渾身燃燒的火苗也跟著停滯。
夙寒聲還未來得及松一口氣,一道化神境的靈力倏然出現,全然不顧鳳凰骨火的灼燒,強行將他四肢束縛在原地。
夙寒聲眼瞳輕顫。兩個男人宛如黑白無常,面容相似步履輕緩轉瞬便至夙寒聲面前。
白袍男人滿臉贊嘆,掐著夙寒聲的下巴左看右看,嘖嘖稱奇“今日是什么好日子,不光取了這么多的燈油,還逮到個自己送上門的圣物。
夙寒聲眉頭緊緊皺起。此人的眼神根本不像在打探活人,倒像是看一樣趁手的工具。
黑袍人寡言少語,面無表情握著夙寒聲的手,靈力灌入經脈中饒了一圈后,冷淡如他眸瞳也露出熾熱的狂喜。
“果然是遍尋不到的鳳凰骨。”
視線落在夙寒聲腰間的烏鵲紋弟子印,他眉頭輕輕一挑“烏鵲紋應煦宗怪不得,怪不得,你竟是夙玄臨之子,怪不得這張臉如此熟悉。
夙寒聲一偏頭,躲開那人的手,蹙眉道“我大師兄是舊符陵道君,若我在秘境失蹤”
“舊符陵又如何白袍男人嗤笑一聲,拂戾族惡獸發了狂,將應煦宗小少君開膛破肚,尸身毀壞瞧不出面容。就算應道君又能去何處尋你呢
夙寒聲怔了怔。
他本是用大師兄來試探,卻未想到剔銀燈背后的勢力竟然連舊符陵也不畏懼嗎還是說有恃無恐
黑袍人懶得多說,一道冰冷的鎖鏈直直束縛住夙寒聲的雙腕,冰得他一哆嗦。就算上一世的崇玨,也從未在他腕上綁鎖鏈。足踝鎖鏈是情趣,雙腕便是折辱了。
鳳凰骨火還在灼灼燃燒,逐漸有越來越小的趨勢。
那鎖鏈似乎帶著抑制靈力的符紋,夙寒聲只來得及看一眼便感覺渾身力氣像是被抽去了似的,眼前倏地一陣黑暗襲來,身體踉蹌著跌落。
失去意識的前一瞬,似乎瞧見不遠處的剔銀燈動了。
哪怕昏睡過去,對未來險境的一無所知時刻縈繞心口,夙寒聲奮力想要動一動手,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黑暗越來越濃,好似當年墮入無間獄時的場景。
直到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手腕鎖鏈轟然
一聲炸開,夙寒聲嗆出一口氣,病怏怏地睜開眼睛。
等看清眼前場景,琥珀眼瞳輕輕縮了縮。
四周已成火海,化神境修為的白袍男人渾身是血,心口似乎被什么東西破開巨大的血洞,幾乎將他開膛破肚,血留了滿地。
他渾身還在不自覺顫抖,目眥欲裂地抬手朝著前方,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夙寒聲懵然看去。
黑袍男人足尖懸空,從鞋子上不住滴落無數血滴,落在地上匯成血泊。
他奮力地掙扎著,早已不見之前的氣定神閑,嘶啞的聲音從上空選來剔銀燈你竟為了無關之人殺呃
火焰轟然撲來,直接將這人的面容焚燒。黑袍人當即慘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