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潛瞇著眼睛笑吟吟我這條無辜之蛇正在替少君挨罰呢。
夙寒聲道百里還在生氣啊
烏百里蹙眉道“起開,別傷著你。”
夙寒聲像是演戲似的,當即一副痛心疾首狀百里,你要是還生氣,那就打我一頓出氣吧,狠狠地打,我絕對不反抗,也不喊一聲疼。
烏百里唇角微微抽動。
說著,夙寒聲負荊請罪似的,大義凜然將藏在背后的神樹之藤抽出來“就用這三千年份的神樹之藤抽我吧
烏百里一愣。
元潛跟進蛇行游過來,看清那貨真價實的神樹之藤,“喱”了聲。
“還真是神樹之藤。”
看到烏百里始終冷漠的臉上難得浮現些許詫異,夙寒聲心滿意足,喜滋滋等著夸。烏百里接過神樹之藤撫摸個不停,好半晌才道你偷的
夙寒聲不高興地瞪他不要污蔑我,這是我師姐送我的,貨真價實,做弓足夠了。
烏百里見不是偷的,這才放下心來。他試了試神樹之藤的手感,不知想到什么微微一挑眉,看向還在等著夸獎的夙少君。
“少君剛才說,讓我用這藤抽你”烏百里似笑非笑,可還作數夙寒聲
最后,自食惡果的夙寒聲幾乎是嗚嗷喊叫地被烏百里追著沖出了落梧齋。
這樣一番折騰,夙寒聲抱著書到后山佛堂時,剛好是申時三刻。
崇玨如往常一樣坐在蒲團上閉眸養神,那身黑袍已經換成雪白袈裟,端坐佛堂中讓人只是看一眼便心生安寧。
夙寒聲屈膝跪坐,視線無意中一瞥,陡然想起乞伏昭的那句。對你圖謀不軌。
崇玨眉眼如佛像,好似永世不墮欲海。哪里是心懷不軌的樣子
夙寒聲搖搖腦袋,不再多想,一邊拿出書準備把今日山長布置的功課做了,一邊隨意道“今日叔父去別年年可是有要事要忙
崇玨眼眸也不睜,道買佛珠。
夙寒聲心中疑惑。崇玨平日不是隨手就能拿出一堆佛珠送人嗎,怎么還要特意去買佛珠
崇玨終于睜開眼,淡淡看他“今晚可要宿在這兒”
夙寒聲想起乞伏昭說有人暗中跟蹤自己,本來也有宿在佛堂的打算,聞言故作鎮定道“這樣是不是太叨擾叔父了,等會還是瞧瞧佛經能不能抄好吧。
崇玨“嗯”了聲,繼續閉眸。
最后,夙寒聲的佛經自然沒有抄好,樂顛顛地又在佛堂蹭了一晚。
崇玨從不來齋舍睡覺,夙寒聲理所應當霸占了那張大床,嗅著周遭熟悉的菩提花香,沒一會便呼呼大睡,陷入深眠。
夙寒聲往往一覺睡到天亮,中途甚少會醒來。今晚不知為何,三更半夜間突然心口一悸,夢中好像也一腳踩空,直接被驚
醒。
耳畔好似有人擂鼓,夙寒聲迷茫喘息半天,懨懨翻了個身,視線無意中落在床榻邊。
寢舍并未點燈,只有皎月光芒從窗欞傾瀉而來,將偌大房中照出影影綽綽的陰影來。
夙寒聲呼吸猛地一頓。
月光好似流動的銀河,傾灑落至寬大衣袍上,好似瞧見隨風搖曳的暗蓮。有人坐在他床榻邊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