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玨眼眸沉沉,寬大的手捏著夙寒聲纖瘦的腳踝踝骨,近乎不受理智控制地一寸寸用力。
「再敢打著逃走的念頭,我便將你的足骨一寸寸捏碎,讓你從今往后只能躺在榻上度過余生。」
他要逃了。
崇玨漠然地心想。既然還想逃,那便說到做到,將那纖瘦的足骨捏得粉碎,他便只能
還未想完,睡夢中的夙寒聲皺著眉含糊叫了聲痛,夢囈道“叔父。”崇玨瞳仁微微縮了縮,正要收緊的手倏地一松。
夙寒聲的腳陡然落在崇玨膝蓋上,他大概覺得不舒服,猛地一蹬,翻了個身舒舒服服地繼續睡了,沒心沒肺到了極點。
崇玨神色沉沉看他半晌,終于無聲嘆了口氣,俯下身近乎泄憤地狠狠叼住夙寒聲因側身而露出的光潔后頸。
夙寒聲“唔”了聲,眉間露出些許痛苦之色,垂在一側的手死死將床單抓出一道道暖昧的褶皺。卻仍然未醒來。
算了。
崇玨看著他的睡顏,心想“先算了吧。”
大
夙寒聲一覺睡到自然醒。上早課的鐘聲才剛響第一聲。
夙寒聲睡眼惺忪,迷迷糊糊洗漱一番,大概是太累了在系腰封的時候竟然歪在椅子上打了個盹,等到無意中驚醒后,趕緊騰地蹦起來,匆匆跑向佛堂。
叔父叔父晨鐘響了第幾聲了
崇玨正在參禪,也不嫌棄夙寒聲的聒噪,道“第二聲剛響。”夙寒聲一愣。這么慢嗎
他還以為已經響過第六聲了呢。
崇玨道小案上有糕點,吃了再出門。
夙寒聲也沒多想,乖乖點頭吃了幾塊桃花糕,抱起昨日的功課和書卷起身“那我去上課了。”嗯。
夙寒聲顛顛地往上善學齋跑,趕在第四聲晨鐘響起便到了。
元潛早就到了,見到他笑瞇瞇道少君晨安,今天怎么來得這么早夙寒聲得意極了,囂張地說“我往后都會來這么早。”元潛笑得直打跌“好好好,我等著看。”
沒一會,山長前來上課。
夙寒聲聚精會神地聽,只是連上幾節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這位鄭山長不是墨胎齋的嗎,為何講得不是機關算術,反而有點像佛法
夙寒聲不明所以,但見其他人都沒什么異樣,只當是加了課自己卻不明白,繼續認真聽課。
徐南銜和莊靈修還未歷練回來,夙寒聲也沒地方消遣去,加上乞伏昭說有人跟蹤他,只好下了課便回落梧齋邀元潛和烏百里做功課去。
自那之后,夙寒聲便在落梧齋和上善學齋兩點一線,平平常常地過了半個多月。
中途他也曾想過去尋崇玨,但總覺得那幾日在佛堂之事哪里怪怪的,下意識排斥,連那點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情愫都差點要一點點晾干了。
半月時間,烏百里終于將神樹之藤制成兩把長弓,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法紋。
夙寒聲得了和烏百里一樣的神弓,登時覺得自己就是神射手了,高興地叫上元潛、烏百里和乞伏昭去后山比箭術。
伴生樹在山林間簡直如魚得水,夙寒聲踩在一根樹枝上幾乎風馳電掣地在密林中穿梭。從墨胎齋尋來的仿作的木頭靈獸到處隱藏,夙寒聲搭弦拉弓,瞇著眼睛“咻”地一聲放出一箭。
烏百里幽幽道“沒中。”
夙寒聲也不氣餒,素白手指繼續勾著弦,信誓旦旦道“下一箭我絕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