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要隨心。
隨他那顆天生惡種的心。
殺那五人,你我會頃刻天人五衰。”世尊漠然看著他發瘋,冷冷道,“若是十年后不周山傾倒
黑衣崇玨幾乎被他氣笑了“你一個人殉葬不夠,還想拉著我的蕭蕭一起去死”
世尊眉頭緊緊皺起。我的蕭蕭夙寒聲和惡念明明只有兩三日的相處時間,為何言行間待他這般親密
兩人雖然記憶想通,但善念并未因為惡念的肆意屠戮便心生戾氣,惡念應該也不至于因自己那點對小輩的縱容愛護而如此
世尊心中一沉,冷冷道“自此之后,不會有人知曉鳳凰骨在他身上。”無人知道,夙寒聲便不會被逼著殉葬。他會安安穩穩過完余生。
“哈哈哈。黑衣崇玨似乎清楚他心中所想,大笑出聲,傾身上前掌心在軀殼上狠狠一推,對小輩的縱容愛護哈哈哈可太好笑了。
但他的手卻穿透軀殼,并未碰到一分一毫。
世尊不想理這個瘋子,盤膝坐在蒲團上,下意識想要撥弄佛珠,手卻又摸了個空。
無法靜心,渾身被骨鏈束縛,耳畔又有喋喋不休的瘋子在妖言惑眾,他索性取出許久不用的木魚,黑衣崇玨叨逼一句他就敲一下。
咚咚咚。
善念覺得惡念說話吵,惡念又厭惡那讓人煩心的木魚,見世尊明明心不靜卻還在裝模作樣,冷笑一聲傾身飄上前,剛才那身要殺人的戾氣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人變臉像是變天似的,連夙寒聲都
怕他的陰晴不定。
黑衣崇玨幽魂似的,懶洋洋支著下頜靠在小案上,似笑非笑道“我可沒見過哪家長輩,和小輩又摟又抱不成體統的。你不是最遵從天理倫常嗎,方才牽師侄的手又是哪門的倫、哪家的理啊
世尊閉眸重重敲了下木魚。
咚。
別騙自己了,你根本并未在參禪,你佛可聽不到你那胡亂說的、不成言的心經。咚。
你心亂如麻,因自己摯友之子的依賴和親近。
你身處佛堂,閉眸坐禪,手敲木魚。卻念佛不成經,警戒法器也無法靜心。
崇玨雙眸緊閉,額角緩緩沁出汗珠,好似身處亂道,遍尋不到出路和去處。
突然,他手中輕緩瞧著的木魚一用力。砰的一聲,木魚當即被敲碎成一堆廢木屑。
崇玨驚魂未定好似從心魔道逃出,骨鏈如游龍蔓延至偌大佛堂,他按著心口喘息著呵斥。住口
佛堂寂靜。
惡念早已不再此處。
夙寒聲昏沉睡了一整日,翌日醒來時已神清氣爽。
他看著四周的布置,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身而起,顛顛披著衣袍朝佛堂跑。叔父叔父
他昨日還沒好好打趣崇玨醉酒呢。
只是噔噔噔跑到佛堂后,就見宮菡萏正跪坐在那,垂著眸喝茶。
佛堂的小沙彌低著腦袋跪坐在崇玨后方,好像做錯事似的,抽抽搭搭不說話。崇玨換了身袈裟,冷淡看著她見到妹妹了宮菡萏點頭,又搖頭。
小沙彌小聲道她她就遠遠在外看了一眼,不想去認,轉身就想離開。
崇玨道“你想去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