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太稀罕了。
上回崇玨真正動怒,好像還是拿藤條抽他那次。
夙寒聲仔細回想方才的話,好像也并未說什么上床啊雙修之類的虎狼之詞,這和尚生哪門子氣呢
不過讓崇玨主動一會太難,夙寒聲熟練地伸手攀住崇玨的肩膀,將整個身子依靠過去。
這明明是個代表徹底信賴的動作,但又不知為何戳到了崇玨肺管子,一道無形的靈力在虛空中凝聚成風繩,強行捆著夙寒聲的手腕桎梏住他。
似乎不想他如此熟練地回應。
夙寒聲眉頭緊緊皺起,被迫地承受這個強勢的吻。
片刻后,崇玨將他放開,手腕上無形的風繩也跟著倏然散開,連半點痕跡都沒留。
崇玨像是沒事人一樣,竟然還在繼續說方才的正事“十六年前通天塔便有塌陷的征兆,不必太過擔憂。”
夙寒聲哪里擔憂了,幽幽地瞅著崇玨那張故作淡然的臉,好一會才皮笑肉不笑道“世尊方才是怎么了,我總說前世,您吃醋了”
崇玨早已收拾好情緒,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淡淡道“前世之事,我并不在意。”
卻并未正面回答“吃醋”這個問題。
夙寒聲嗤笑,也沒窮追猛打,道“行,世尊打坐吧,我有事出門一趟。”
要在以前,崇玨并不會過問夙寒聲去哪里瘋玩,這回卻是破天荒地問道“去哪兒”
“紅楓林。”夙寒聲將外袍披好,隨意回答,“靈戈師兄半個月沒來尋我,不知道是不是化形了,我得去瞧瞧。”
崇玨眉尖輕輕蹙起,見夙寒聲要走,出言道“莊靈戈并不在聞道學宮。”
夙寒聲拉開佛堂雕花木門的動作一頓,疑惑看他“你怎么知道”
崇玨道“他回半青州一趟,過幾日才能回來。”
世尊還從未說過謊,夙寒聲聽了也沒多想,“哦”了聲“沒事就好。”
今日好不容易沒有功課,夙寒聲興致勃勃地賴在崇玨身邊,枕著他的大腿,看著他垂眸念著佛經,只覺得有意思得很。
之前他未動心時,看他坐佛堂一坐就是一整天,覺得無聊至極。
現在倒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崇玨念經打坐,夙寒聲閑著沒事就拿著他送的那塊玉玨把玩。
但還未摸兩下,崇玨倏地睜開眼,垂眸看他,神色有點不太自在。
“今日沒有功課,不想出去玩嗎”
夙寒聲并未發現崇玨的異狀,懶洋洋道“我上了半個多月的課啦,陪你坐一會不好嗎”
崇玨盯著夙寒聲還在往玉上摩挲的爪子,耳尖逐漸通紅,有些暗暗后悔將此物送給夙寒聲“雖然聞道祭暫時開不成,但別年年晚上會有集市。”
夙寒聲參加過次聞道祭,自然知曉今夜別年年會熱鬧得很。
他仰著頭看著崇玨的眼“那你和我一塊去嗎”
崇玨猶豫。
夙寒聲眼巴巴看他,喊“叔父。”
崇玨“”
崇玨無可奈何,只好點頭。
夙寒聲頓時歡呼地蹦起來,終于舍得將那塊玉放下,高高興興去換衣裳。
以崇玨的身份并不適合出現在別年年坊市,他又化為聞鏡玉的模樣,穿著尋常青衣裾袍,一派帶著少年氣的溫潤模樣。
夙寒聲很快就換了身常服顛顛地跑出來。
崇玨一瞥,視線落在夙寒聲的衣裳上,神情微微僵了僵。
夙寒聲果然轉移注意力將那塊玉放下了,取而代之的是用一根紅繩穿起來,喜滋滋地掛在脖子上,手微微一抬就能摸到,比剛才還方便。
崇玨“”
夙寒聲拽著聞師兄,高高興興去別年年坊市玩。
大多數人還不知曉聞道祭的秘境開不了,別年年長街上眾人都優哉游哉采買著前去秘境歷練的東西,一派祥和。
夙寒聲倒是沒什么買的,他純屬是在學宮憋瘋了,想跑出來放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