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提審彭彪的陳最、方啟明這組進展十分順利。
他們拿著耿州的口供和考古隊在金井房間發現的機關擺在彭彪面前,彭彪幾乎沒怎么掙扎就全都招了。
“對,沒錯,我一開始確實是信了金皓的鬼話我他媽就是個傻逼居然相信一個想弄死我的人”
彭彪眼底布滿了仇恨,抬起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腕上的手銬“嘩啦”作響。
“他說什么金井房間有個觀音瓶是一位大客戶預定的,價值275萬元”
“他讓我先把阿翠引到左耳室第三個房間的機關那里,等阿翠意外死了之后他就會開啟主棺槨室的門讓我偷偷摸摸把觀音瓶拿出來跟那位大客戶交易去”
“呵,老天有眼啊讓我當天下午偷聽到他的那通電話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這個老賊居然玩我,想他媽把我跟阿翠一起弄死”
“我呸我當然要先下手為強,先他媽弄死他”
陳最站在他面前環著雙臂,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耿州和金皓說的也沒錯,為了錢連自己懷有身孕的女朋友都能出賣,你這個人可真夠無情無義的。”
“你懂什么我在賭場里被做了局欠下100多萬高利貸沒幾天就滾到了200多萬,我要是還不上錢這債務還得往上滾,而且那些債主就要砍掉我十根手指”彭彪紅著眼睛瞪向陳最,“成翠口口聲聲說著愛我,她要是知道她的命能換我十根手指,她肯定很高興”
陳最唇角噙著譏諷的笑,眼底是深不見底的一片冰冷,“高興那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她試試干嘛還要把人家騙過去我可是聽沈隊說你還在墓里跟人家玩深情呢”
彭彪腦袋斜斜地耷拉著,沒吱聲。
“你嘴上說的好聽,心里肯定很清楚成翠知道這件事情會作何反應吧總之這事兒成翠已經知道了,你繼續守著你那可笑的謊言吧,等她做完引產手術我們去問她。”
方啟明說著收拾著桌子上的東西作勢就要走。
之前知道成翠腹中的胎兒沒了胎心,她還拖著一直堅持不肯做引產手術時,彭彪只是嘴上哀嚎兩聲,眼底并沒有什么波瀾。
眼下得知成翠也知道了他曾聯合金皓要殺她,并且很可能會先他一步交代,這個自私自利的男人終于慌了。
“等等”
彭彪扒著訊問椅的扶手,神色緊張地舔了舔下唇,“我、我又想起來了些”
方啟明嗤笑了聲,把手里的文件甩在桌面上,“想起來了就好好交代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再不交代就別交代了”
“賭場做局坑你,高利貸要砍你手指”陳最叉著腰俯身,聲音帶著一絲蠱惑,“你要不要把他們也供出來,就當給自己報仇了”
接下來彭彪表現出前所未有的配合,把有關于盜掘古墓的信息全都交代清楚,還供出了他常去的地下賭場具體位置以及給他非法放貸的組織。
結束了彭彪的審訊,陳最拿著彭彪的口供,帶著林思意和夏瞳去醫院找到了成翠,把這一切完完整整地告訴她。
成翠聽后不嚎不鬧異常的平靜,只是目光渙散地靠坐在床頭默默流著淚。
等眼淚流干,她接過夏瞳遞過來的紙巾拭去臉上的淚珠,眼神也重新聚焦,透著一股決絕。
“警官,引產手術我同意做。勞煩你們給我拿張紙,我給你們寫從我跟著金爺和段爺起盜過的古墓地址。”
彭彪和成翠兩人自己也留了后手,對于每個古墓真假、地址、朝代、以及古墓中出土了哪些古董等信息都盡量記錄了下來。
成翠心更細,連每次跟著下墓的客戶都有記錄。
金皓生前可能心里也清楚手下的小弟多少會掌握自己的犯罪證據,因此放棄這兩個小弟后第一反應是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