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把已經打包好的飯盒給了他,程秧付完帳,拎著飯盒回到車子里,整個人的力氣一瞬間泄了干干凈凈,扒在方向盤上好半天都沒有抬起頭。
“他怎么突然走了”宋征玉被程秧的態度弄得莫名。
季也看他并不是很在意程秧的樣子,開口道“也許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吧。”
程秧忙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宋征玉看了眼時間,發現自己已經出來有二十多分鐘了,趕忙站了起來。
“季也,我要回去了,再見。”
“再見。”
宋征玉離開后,季也眷戀地在他坐過的位置上坐了一會兒,良久才又輕聲地道“我希望能早一點再見到你,小玉。”
季也的心思要比程秧更細一點,他注意到自己剛才問宋征玉愿不愿意跟一個陌生人聯姻時,對方的回答是“應該要愿意”,而不是單純的愿意。
他沉思著,過了三分鐘的樣子,才站了起來。
宋征玉記得他是從哪條路走過來的,可原路返回的時候,發現包廂里的人已經不見了。
“哥哥”他站在門口朝里喊了一聲,沒有人回答,于是又在周圍轉了轉。
正在他打算給宋明垣打電話的時候,聽到一個聲音問“玉玉,你怎么在這里”
宋征玉只注意到了對方的稱呼,沒有注意到對方的語氣,更忘了聞池故現在也喊他玉玉,下意識就將對方認成了宋明垣。
“我剛才去包廂找你們,發現里面沒人,哥,你去哪里了”
聞池故聽到宋征玉的話,總算知道對方的臉盲癥究竟有多嚴重。
他沒有說話,而是低身朝宋征玉靠近了些。從遠處來看,兩人之間的距離有些過度親近了。
“哥,怎么了”
“看看你的臉盲癥有多嚴重,認不出來人就算了,怎么連聲音、衣服,還有其它的小特征也認不出來。”
聞池故說完,才往后退了一步,而后淡淡地道“我不是宋明垣。”
“那你是”宋征玉問到一半才意識到對方是聞池故,連忙住了口。
他平時認不出別人也不覺得有什么,除了最開始有點慌張意外,差不多都習慣了。
可聞池故看過來的眼神清冷冷的,讓宋征玉有點不好意思。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聞先生。”
聞池故經常被人叫聞先生,但沒有一個叫的像宋征玉這樣,充滿了嬌氣。
他沒有故意跟對方為難,轉身帶了路往前走。
“你哥看你出去的時間太長了,不放心,所以去找你了。”他沒有說自己出來是為了什么。
“那他現在在哪里”
“剛才我已經給他打了電話,說找到你了,現在應該在包廂。”
“哦,謝謝聞先生。”
宋征玉還在走,聞池故卻突然轉了過來,目光審視地將他從頭打量到腳,比在包廂第一次見面還要露骨,卻始終有種嚴厲的感覺。
“既然我們即將聯姻,玉玉對我的稱呼也應該更親密一些。”連說這樣的話,也像是布置任務的口吻。
“我、我要叫什么”
“隨你。”
說完這兩個字,聞池故又轉身繼續往前。宋征玉跟在他后面,一路上都在琢磨應該要叫對方什么,才會更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