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景住握在宋征玉手腕的手漸漸下滑,最終順理成章地牽住了宋征玉的手。心中那股積壓了多時的不快,總算憑著這個動作才消弭了下去。
耳邊卻又聽到宋征玉不解風情地問“你不是說,不要被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嗎”
還有點真心的納悶。
戴景住看他,宋征玉也看他,單薄的眼皮罩著那雙剔透的眼睛,路燈將他的瞳色照得也不像平時。這個角度的宋征玉看過去,長相上無端竟有兩分跟伊凡的相似了。
那晚他沒有打電話給伊凡,發過去的信息直到早上,才收到了回復。只有簡單的“謝謝”兩個字。
內在情緒的沖動疊加,使得面對不管從哪方面看過去都乖得不像話的人,戴景住又親了親宋征玉。戴景住親了宋征玉的唇角,對方沒有料到他的舉動,連帶著仰起臉的角度也有所變化。
但很快,宋征玉的下巴就又被戴景住那雙微熱的手挾住,被迫地仰得更高。
交易殘酷的本質,就是他們即使沒有經過正式的交流與接觸,甚至白天戴景住面對宋征玉的時候,都是禮貌相加的,可一旦離開鏡頭,戴景住就對宋征玉擁有可以不打招呼就任由所為的絕對控制權。
他的聲音在這樣本該意亂情迷的時刻,透出的盡是冷靜與理智。
像在教臺之上,對著教導的學生發號施令。
“抬頭。”
戴景住身上并不常噴香水,即使是在這個應該是約會的日子。
然而屬于戴景住的氣息,卻在被對方吻住的剎那,無盡地朝宋征玉涌來。他以一種被挾持的模樣,甚至要因為站立不便,兩只手按在了戴景住的肩膀上。
被熨燙得整齊的襯衫在宋征玉的手下出現了無數褶皺,他不是伊凡,所以面對伊凡時的克制與忍耐,也都不再需要。
真正意義上單方面的掠奪,一切都來得叫宋征玉應對不及。只是他的反應越是笨拙,反而就越是叫戴景住心情愉悅似的。
戴景住的愉悅造就的是更讓宋征玉無法反抗的脅迫欲。
“唔”被親得愈發嚴重了,甚至還發現了宋征玉的弱點。
只要一親脖子,就會渾身發軟。
宋征玉縱使有被這樣對待的不高興,此時也都使不出來了。他由被人半摟著,變成了需要全部靠著對方才能好好站著的程度,眼中早已泛出水光,臉上是明明白白的可憐。
戴景住擁著人,似是在欣賞他的模樣。
“薛直親過你幾次”他沒有問宋征玉跟薛直接過吻沒有,樓頂的那幕早就告訴了戴景住答案。
宋征玉還在那里兀自喘不上來氣,有一瞬間,戴景住親他親得發狠,眼淚也是那個時候出來得最兇。要不是嘴巴被堵著,宋征玉怎么樣都是要罵對方的。
現在被問著,戴景住的手還是一直地放在他的下巴上,指腹似有若無地在唇上按著。
宋征玉的唇珠不很明顯。
“要你、管。”說話的時候,眼淚流得更多了,還試圖要擺脫戴景住的手。
然而他不但沒有成功,方才還表現得紳士有禮的人眼中就泛出了一種冰冷的幽色。警告一樣的,將宋征玉的下巴捏得重了一點。
痛感自下巴傳來,更過分的是戴景住說的話。
“需要我提醒你,我們現在是什么關系嗎這種話,我不希望再聽到。”
自然的,戴景住的話沒有起什么作用,因為宋征玉睜著雙眼睛,眼淚一瞬間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連續不斷地往下掉。這回是真的在純粹地哭了。
他又痛又委屈,被親得渾身也難受,戴景住還要這么跟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