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墩子還在碎碎念叨,“雙雙性子又好,長得也好看,我就擔心她出去被騙了。你不知道,我可聽說了,很多大學里的男學生不老實,咱們妹子這么單純,被騙了可怎么辦反正你多看著點兒。對了,等我過來首都找你們,下館子吃飯,我請客”
因為各自忙碌,好幾年沒聯系上,可第一通電話墩子依然說了許久,仿佛過去多年的天各一方不存在,吳向晨心頭一暖,一一應承下來,這才掛了電話。
軍訓繼續伴著熱辣的秋老虎進行,大學學子們從最初的抗拒、痛苦已經逐漸學會了苦中作樂。
訓練間隙,一個個青春洋溢的學子們臉上一片通紅,汗意涔涔,教官們帶著五六個班一塊兒拉軍歌,又讓人上去表演節目,好不熱鬧。
都是些風華正茂的年輕人,個個都是玩心重的時候,不少人主動上前,唱歌的演小品的,不亦樂乎。
雙雙坐在人群中,手掌心拍得啪啪響。
前方,是兩個男同學正在演小品,其中一人演女生,兩人肉麻兮兮地說話,就聽到扮演女生的叫另一人,“剛剛哥哥”
那嗲嗲的語氣逗得眾人捧腹大笑,雙雙也不例外,笑著笑著,她卻突然想起什么,哥哥
自己小時候是不是有四個親近的哥哥來著
長大后,雙雙記憶比較清晰的只有墩子哥哥和恒恒哥哥冬冬哥哥,還有一個呢
她模糊的記憶里,好像真的是四個人帶著自己玩兒的,難道說
雙雙就這么想著,腦袋一歪,眼皮一抬,突然看見前方筆直站著的吳教官,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吳教官正好也回頭,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電光火石間,雙雙眼眸倏地瞪大,晨晨哥哥
這個稱呼似乎在自己的記憶深處埋藏很久,如今再念上一句,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當天傍晚,雙雙去學校郵局給媽媽打了個電話,一是給家里人說說最近的情況,順便撒嬌訴苦軍訓好累。
爸爸在電話那頭發揮軍人本色,“雙雙,都說虎父無犬女,你可是我閨女,肯定沒問題爭取拿個軍訓優秀學生”
雙雙“”
我只想在軍訓中活著,你居然想讓我得獎
聊完自己的事兒,她問起媽媽,“媽,我小時候是不是院里還有一個哥哥啊就和墩子哥哥他們三個玩兒得好的。”
簡璐一琢磨,“對呀,你晨晨哥哥,你是不是把人忘了晨晨好早就跟他爸爸退伍離開了,聽說后面當兵去了,這都得有十多年了吧。”
“他叫吳向晨嗎”
“是,大名吳向晨。”簡璐
疑惑,“怎么突然問起你晨晨哥哥他在島上的時候也特別疼你,每年給你壓歲錢,后來也愛給你買糖,你還記得不有一年你在海灘上玩兒,自己摔了,他還哄你呢,結果你轉身就把眼淚鼻涕往人衣服上擦”
簡璐想起閨女兒時的事情,完全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說起來。
“媽”雙雙臉上一片羞赧,自己居然干過這種事兒,“那時候我才幾歲啊,你怎么還在翻老黃歷,不說了不說了,我要去打水了,再見啊”
掛了電話,雙雙的記憶漸漸回涌,過往模糊的歲月好像真有個晨晨哥哥的存在。
軍訓教官居然是自己小時候的大哥哥
雙雙躺在床上覺得時間真奇妙,她現在有了些印象,確實,之前墩子哥哥提到過晨晨哥哥讀軍校去了,后來又當兵去了。
沒想到,墩子哥哥沒碰到晨晨哥哥,自己先碰到了
第二天,也是軍訓的最后一天,得知即將結束半個月的折磨,學生們打起精神,等待解放。
站完軍姿,大家等著最后的匯報演出,每個班會依次進行踢正步的方陣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