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上了講臺告知大家“分數三天后會用紅紙謄抄了貼在門口黑板上,你們相看的自可來看。”說完了,也不跟大家寒暄,直接拎著卷子就走了。
這幾年,老師們當初想要教授學生的熱情,都被磨光了,只剩下一些要養家糊口的老師,還堅持在這條道路上而沒有改行。
要說什么雄心壯志,那是真沒有了。
考完后,黎善松了一口氣,李琳倒是滿臉悵然,環顧四周,面露不舍。
黎善安慰她“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咱們畢業了又不是不可以回來看看了,大不了沒事兒的時候過來走走”
李琳聞言,眼眶里立刻有了淚花。
“我哪是舍不得學校,我是想著,今天考完試,我還能住宿舍么”
一句話就將黎善的安慰給咽了回去。
李琳還在那里捂著臉哀嚎“一想到接下來的三天我得跟我小妹擠在一個房間里復習善善,你說我還能考得上么”
本來這些天的復習進度落后于黎善,她的心態就有些崩。
要是回去三天沒休息好,說不定真會考不上。
畢竟心態也很重要。
于是黎善只能給她打雞血“辛苦三天,舒服一輩子,想想咱們打聽的關于藥廠的職工宿舍。”
那可是二人間
“對,我得堅持。”
哪家廠子的職工宿舍是二人間來著,只有藥廠
“到時候我倆住一間職工宿舍,再續室友情。”
李琳重新振奮“我不能放棄。”
打了一波雞血,眼看著李琳重新振作起來,黎善才松了口氣,她拉著李琳考藥廠,可別最后考出仇來。
考完試黎善就回家了。
她走讀好些日子了,宿舍里的東西早已清空,于是輕車簡行的就回了家,而那些家比較遠的同學,這會兒還在宿舍里面打包行李,車次比較少的,還會申請再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出發。
李琳明明家就在縣城,硬是又蹭了一晚上的宿舍。
黎善回家后又將所有的復習資料看了一遍,準備藥廠的考試。
另一邊的蘇家也是一片寂靜,羅玉秀坐在堂屋里面織毛衣,家里家外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就連在外面意氣風發的副廠長蘇維民回來都得躡手躡腳,生怕打擾了小兒子復習。
羅玉秀更是勒令還在戰斗的大兒子夫妻倆,必須把兩只小的接回去,至少這三天不許送過來。
要是連累的蘇衛清沒能考上藥廠,她可不管你是誰,照噴不誤。
蘇維民累了一天,回來還得小心翼翼的,回了房間后忍不住跟羅玉秀發牢騷“至于么,衛清以前成績就不錯,又是靠筆桿子吃飯的,考藥廠應該是沒問題,就算考不上,也能繼續投稿嘛。”
“你知道個什么”
羅玉秀飛了個眼刀給自家丈夫“他那投稿能算正式工作么餓三天飽三天的,你說說看,哪家姑娘能看得上這么不穩定的難得他自己有那個上進心,我們做爹媽的不支持哪個支持,要么說你這個男人心思全放在廠里呢,家里的事你是一點兒都不管。”
蘇維民被噴的無法反駁。
羅玉秀同志不愧是做調解工作的,說氣話來都不帶換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