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的結論是對方充其量只是個帶著書卷氣息的文弱青年,沒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但福澤諭吉不是會挑剔工作的人,既然有人下了正式委托,他沒有道理拒絕。
“具體是怎樣的委托”
“大概就是在夜晚保護我的安全吧。”一未想了想,覺得那些人在白天對自己下手的可能性不大,這里又不是擂缽街。
而且白天他還要做另外的事情,如果被福澤諭吉知道,說不好這位正直的先生會呃,被刷新世界觀
就像干“壞事”得背著家長才行,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
“原本我是覺得無所謂的,可是現在我得把工作做完,我不想在工作期間受到影響,所以拜托您了。”一未誠懇說。
福澤諭吉收下了信封“我知道了,我會根據需求改變警備的方式,入野先生你的工作是”
“叫我入野,或者一未就好,我的工作”他靦腆說,“我是個還沒開始創作的無名小說家。”
護衛的工作明天晚上才正式開始,江戶川亂步看起來還想留在這里,被福澤諭吉以“生長期的孩子必須早睡”的理由拎回了隔壁。
室內恢復了寂靜,入野一未抱來筆記本電腦,幾乎是立刻伏案開始寫作。
將想法化為文字是一門學問。
亞里士多德在心靈論里說,想象是可以隨心所欲的。
可文字不一樣,根據功能性,同一種思維可以具現化出不同的文字入野一未現在做的就是這樣的事情。
將自己的所見所感,以及所做的事用文字包裝,剔筋存骨,再加上符合社會對文字約束要求的血肉,一篇小說的開端就這樣誕生了。
有意思的是,「松本清張」落筆前通常是胸有成竹又一氣呵成。
推理小說就是這樣,如果連自己都不清楚故事的所有細節,那要怎樣蠱惑住讀者呢。
一未現在下筆依舊順暢流利,但他知道的卻只有大致的情節發展方向,以及結局。中途會發生怎樣的事是神秘又全然未知的,那些瑣碎的東西或許不用寫在小說里,卻需要他一點點去補全。
就像小說的大綱、章綱和正文的關系一樣。
在鍵盤上敲下自己新作第一章的最后一個休止符后,天已蒙蒙亮,一未伸了個懶腰,心滿意足地保存了文檔。
他揉揉有些酸脹的太陽穴,去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咕嚕咕嚕一飲而盡后重新坐在電腦前,深呼一口氣,拿起手機。
總不能讓中原中也等太久。
首先,入野一未給市警打了一通電話,對擂缽街小孩失蹤的事情進行報案。
他是深諳文字魅力的作家,當然知道怎樣用最簡潔的語言,讓市警就算不耐煩,還是說出“我們會跟進調查的,請務必放心”這種場面話。
接著,他將這段對話的錄音進行音頻處理后放上了2ch日本最知名的eb匿名論壇之一。
第一次知道橫濱還有市警笑,比起東京也不差嘛
一未寫下這種陰陽怪氣的引戰標題,并多次修改i,在帖子下開始自導自演一出罵戰。
先是大量的外地i的嘲諷
橫濱哪來的市警不都是幫派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