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科的學生還真是深不可測啊。
兩人十分默契地直接向b3門走去。
等離開了學生活動中心,外面的空氣一下子清新不少,b3出口連接的是二樓的平臺,從這里沒辦法直接離開,所以早乙女天禮應該還在這里才對。
一邊找著人,降谷零的心情十分復雜,感覺自己四年的大學生活簡直像是在另外一所大學度過的一樣。
還是說這些學習文學、歷史和哲學相關的人就是比較神奇一點
平臺的人三三兩兩,外面刮著風,大家都穿著外套,沒有疑似早乙女天禮的身影。
就在降谷零思考著要不還是去宿舍堵人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背影,對方只穿著襯衣,正坐在平臺邊的觀賞階梯上。
“那邊,景”
那股即將見到人的詭異期待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因為降谷零很快就看見了那個青年手邊的外套,疑似早乙女天禮的可能性驟然降低。
但降谷零沒有立刻離開,從對方比較正式的穿著和明顯打理過的發型來看,他應該也是今晚參加畢業慶典的人文科學生,而且看起來應該已經在這呆了一段時間,說不定知道早乙女天禮的下落。
青年坐在臺階上,半個身體隱沒在陰影中。腿伸直跨過三步臺階,另一條腿則率性曲起。
當他仰起頭的時候,喉結在呼吸間輕微起伏,脖頸側影立出一條優雅的弧,最后隱沒在解開了一顆紐扣的襯衣里。
首先開口的是諸伏景光“同學你好。”
聽到聲響,青年偏過頭,灰白碎發也從耳后掉了出來,隨著風微微晃動。他舉起手指夾著的香煙,火星明滅間溢出淡淡的白霧。
“嗯”
諸伏景光清了清嗓子“同學你知道早乙女天禮在哪兒嗎”
“你找他有什么事”青年問。
降谷零看見了他手邊的期刊,正翻到征文投稿的那一頁。想著對方也是這個故事的讀者,于是他徑直說“是有關征稿活動的事情。”
“噢。”青年終于坐直了一些,腿收回一個臺階,隨手把煙按滅在期刊上,半側著頭看了過來,“你也不滿意這個故事嗎”
煙霧散開露出非常干凈的一雙綠眸,和他的聲音一樣澄澈得不可思議。
“故事發展到這里,讀者已經默認中石謙也能夠實現對方的要求,能吸引他們下去的就只剩下他要如何實現而已。”青年說,“在結局前,吊起讀者興趣的居然是這樣的小事,實在是太失敗了。”
降谷零一下子從創作者心態被拽到了讀者那邊“也不能這樣說吧,中石謙也的結局不是還不知曉嗎。”
“每一次計劃的實現伴隨著地位的提高,這是一種消耗,他永遠也無法被滿足。要是作為大長篇連載的話完全沒問題,可如果要結束這個故事,就必須讓他的貪婪停下來才行所以只會有一種結局。”
青年的話讓兩個閱讀過故事的人陷入思索。
好像是這樣一回事。
讀者的期待已經被前期的發展確定下來了,這就是一篇「性格陰暗的家伙不擇手段短實現目的」的邪典,又因為主角的形象已經經歷過「善良」到「自私」的反轉,要想再次反轉的話,中間那些糟糕的行為就必須有站得住腳的解釋。
不知不覺,原先只想著找人的兩個人坐到了青年的旁邊,對這篇小說展開起討論。
“即使結局已經確定下來了,但讀者還是很期待的吧,中石謙也要怎么在一小時的時間內湊齊兩億日元。還是說就讓他在這里失敗作為結局”諸伏景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