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偵探社。
“敦君,你明白的吧,現在是我們偵探社存亡的關鍵時刻。”
中島敦剛從外面回來,迎面就撞上了太宰治這樣一句話。
他還抱著與謝野晶子請求幫忙帶回來的醫用器械,緊張地問“怎,怎么了,太宰先生”
太宰治嘆了口氣,側身抬手指著自己后方
屏息凝神的江戶川亂步站在那里,手里握著手機,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樣。
這無疑加劇了中島敦內心的不安。
如果連亂步先生都個樣子的話,那不是徹底完蛋了嗎
是世界末日要來了嗎和恐龍滅絕一樣的大災難還是又有什么史詩級別的禍事要降臨了
“亂步先生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請務必告訴我”
江戶川亂步皺著眉“清張剛才給我打了電話。”
“清張哦哦哦,松本老師對吧”
然而亂步不再開口了。
“沒錯。”太宰治接過話,“所以啊,敦君,你也清楚事情的嚴重性了吧。這是必須亂步先生親自出馬才能解決的事件,所以”
中島敦又緊張又茫然“所以”
太宰攤開手“請務必借我錢,好讓亂步先生打車去東京。”
中島敦“”
明明可以直接搶劫,但太宰先生還讓我收獲了能夠幫助到亂步先生的充實,太宰先生可真是個好人
個鬼啦
這一幕完全似曾相識,而上次借給太宰先生車費的結局就是沒有結局。
就因為我剛成年不久,所以不受未成年人保護法保護了嗎真的沒有法律能管管這些成年人嗎
頂著兩雙含著截然相反情緒的期待與凝重的目光,中島敦心里淌著淚,還是掏出了錢包“請。”
太宰治哼著歌送江戶川亂步去打車了,望著又空掉的錢包,桌上的雜志恰好翻在黑色皮革手冊的結局,中島敦陷入迷茫。
剛才亂步先生提到的是松本老師吧松本老師出什么事了嗎
“不,我沒有事。”
依舊是東京的咖啡店,披著羽織的青年雙手捧著熱氣騰騰的咖啡,臉上罕見地帶著一副黑框眼鏡。
“亂步根本不用來找我,因為我什么事情也沒有。與之相反,我已經寫完了艱難的工作,現在正處于十分滿足的放松狀態。”
“完全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嘛,我去你家打開門的時候,那個躲在被子里哭唧唧的家伙是誰啊”江戶川亂步指著松本清張的眼鏡,“這不是完全擋不住嘛,眼圈還是紅的哦。”
他說得沒錯,因為沒有度數,那副鏡片很薄的眼睛根本蓋不住任何東西。在一藍一綠雙色眼瞳下方,睫毛上還耷著沒擦干的水漬。不止眼眶,鼻頭也是紅的,在白皙得過分的膚色上格外明顯。
清張擺明了死不認賬,面不改色地吹了吹咖啡上的熱氣“不,你看錯了。”
“是這樣嗎恰好我拍了下來,不如就去問問其他人吧,到底是不是在哭。”亂步說著就要站起來,被清張一把按住。
“我就說怎么突然那么晃眼睛,你居然偷拍還開閃光燈,哪有這樣偷拍的啊”
“因為是光明正大在記錄。”
“怎么有你這么可惡的家伙。”
“喂,是清張你先突然給我打電話的吧。又哭又笑說什么「我明白了」、「我領悟了」、「哈哈哈哈哈嗚嗚嗚嗚」這家伙該不會瘋掉了我會這樣想不是很正常嗎”
“亂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