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問題又來了要怎么做才能實現目標呢。
“不知道禪院甚爾的姓氏對你來說是那么大的打擊嗎”五條悟含著糖果走在鯉生身側,他伸手在泉鯉生面前晃了晃,“立刻回神”
“啊抱歉”鯉生站定,拍拍自己的臉,“耽誤了你整整半天,的確有些沖擊。”
五條悟不滿地聳聳鼻子,凝視鯉生片刻后背對著在他身前微微蹲下。
這熟悉又陌生的一幕立刻與記憶中的某個片段重合了,鯉生問“你是想背我嗎”
“本來想直接抱著就走的,但你不是說要先提醒一下嗎我這個人其實還是很體貼的,和你那個室友一點也不一樣。”
對方在這種時候突然冒出頭的好勝心十分突兀,又很好笑,看得鯉生嘴角情不自禁上揚。
天色暗下來之后,澀谷逐漸涌出大量夜晚出來放松娛樂的人。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五條悟絲毫沒有這樣做是否會引人注目的概念,即使已經有不少投來的目光,他完全熟視無睹,還催促道“快點啦,最后帶你去一個地方”
放在以往,泉鯉生說什么也不會干這樣惹眼的事情,而且想也知道,需要五條悟帶著去的話,路途肯定不會太「平坦」。
但五條悟這個人很神奇。
他太理所當然了,像是完全把不被自己承認的「非常理」踩在腳下,世界只允許他所允許的規則。
于是鯉生也像以前做過的那樣靠上了他的背,他已經不像是小時候那樣了,一米八的個子和明顯鍛煉得很好的體魄讓他的后背非常平穩。
背著自己的人有著比視野范圍內的所有人都還要明顯的存在感,渾身上下都充斥著「注視著我才是正確的」氣息。
「明明在此之前我沒有和他怎么接觸過,現在靠得很近,但現在居然完全沒有覺得不好意思,連身體也沒有給出反饋。」
五條悟這個人果然很神奇啊。
五條悟托著他的腿,確定背后的人不會被甩下去之后鉆進了沒人的巷子。
“頭靠上來。”他提醒了一句。
接著,不需要任何外力,兩個靠在一起的身影直接從地面騰起,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被霓虹燈烘烤得令人發暈的夜色中。
令泉鯉生感到意外的是,五條悟帶他來到了高處字面意思的高處。
在東京塔上,五條悟把他放了下來。
或許是有了心理準備,這次鯉生沒有向之前的過山車那樣難受了。只是夜晚的風太大,他不得不按住抬手擋在臉前才能讓眼睛不那么干澀。
而且還很冷,沒有太陽的情況下吹著冷風完全是在受虐。
抱怨的話是說不出口的,畢竟鯉生已經非常沒有禮貌地陷入思索一整個下午了。
在最后潑冷水是很過分的事情吧。
在鯉生盡量讓自己的異常不那么明顯的時候,五條悟拉開了他的手。
在被接觸到的瞬間,折磨鯉生的夜風突然消失了,他的頭發、袖口、褲腳在失去了外界制衡的情況下全部恢復了平穩。
是五條悟做的嗎
沒等他說出謝謝,五條悟突然開口“向下看,鯉生。”
泉鯉生下意識垂下眼。
水藍色的漂亮瞳孔微縮。
城市變成了一片流動的星海。
東京的車水馬龍連成蜿蜒曲折的光流,從東京塔底端一路延展至漆黑的盡頭。高樓的燈光被夜色一點點舒展開,是嵌入幕布上閃爍的微光,最終成為印入視野中的星星。
東京塔的紅黃的燈帶是這片寬敞天地間唯一的暖,落在他們肩頭。
被這抹屬于城市的壯觀攝取心魂,泉鯉生半晌后才側頭去看五條悟,對方的眼睛依舊干凈如穹頂,藍似世界盡頭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