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生氣嗎”
沒人回答,也沒人開燈,伏黑甚爾手里的手機屏幕是整個黑暗環境下唯一的光源。
當那股光源移動的時候,站在門口的泉鯉生可以看到被微弱光亮小范圍覆蓋,又緩慢掠過的那些東西。
電視機的黑屏,花瓶里來自伏黑惠班上同學贈送的向日葵,收起來的家用投影儀,在水缸里一動不動的金魚最后那股光亮來到飯桌前,離鯉生只有一米的距離。
泉鯉生聽到了椅子被拖開的聲音,一雙手牽住他,讓他坐了下來。
背對著的時候,在鯉生的感知里,甚爾就像個透明人一樣完全消失了,房間里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他的氣息。
滋滋的電流聲后,兩個聲音一前一后交替著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你到底打算什么時候動手,禪院。
「啊,啊,快了吧。」
我們已經把價格翻了五倍,你也收了定金,在這一行不講信譽是什么結果你應該很清楚吧
「老板是在威脅我嗎」
錄音里的人沉默了片刻。
我們可以各退一步,我不追究定金的問題,但是你不能再解決掉我們派過去的人。
「現在開始命令起來了呢。」
這是最心平氣和的交涉,你還有個在上學的孩子吧
錄音中,伏黑甚爾似乎笑了一聲。
「你們可以試試,我其實是無所謂的。」
禪院甚爾,泉鯉生不值你開的價格。
「不斷加倍的正是老板你啊。」
我需要一個準信,你到底是想要繼續加價,還是在以這樣的名義保護他。
「哦哦,是那個意思啊。被誤會到這個份上讓我這個厚臉皮都有些羞愧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加價嗎老板」
加。
錄音到這里結束,從手機的聲音方向可以判斷甚爾就站在自己身后不遠。
這個距離是逃不掉的,如果伏黑甚爾想動手,想要活命可能只有去賭五條悟并沒有走太遠。
不過這也在甚爾的考量范圍才對,不然他也不會突然播放那段像是坦白一樣的錄音他在拖延時間等五條悟徹底走遠呢。
泉鯉生思索了一下伏黑甚爾會突然這樣做的原因,得出了一個很簡單的結論。
他誠懇問“你想要我也加價嗎”
想了想,他又補充“漲幅不大的話應該可以,本來今天研一君也是來找我商量refra的合集進度,還有新篇的連載事宜,談妥之后稿費很快能入賬。”
沒有聽到自己正被籌劃著謀殺的驚慌,聲音不像是害怕,也沒在小心翼翼的為了保命而商量,只是在他們口頭合同末尾簡單添上新的籌碼。
“那些人翻了五倍也要殺掉的「普通人」,你開的價不會比他們更高的,鯉生。”
“所以你打算動手了,所以才問我玩夠了嗎。是這樣啊”
鯉生也不辯駁金錢多少的比較,問,“那我們的交易要怎么辦和你要殺掉我的委托其實只是先后順序的問題,不沖突的才對。”
“你不是和五條家的小少爺關系很好嗎”黑暗中的聲音逐漸靠近,依舊很平穩,“喜歡他或許是件更簡單的事情呢而且那可是五條悟,只要在那家伙身邊,就沒人能殺得了你。”
“欸,甚爾要放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