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那天去找泉鯉生的時候,電影里放著的畫面,演員說著的臺詞。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鎮,城鎮中有那么多的酒館,她卻走進了我的。」
這完全沒道理。
“你不是會愛人的人,鯉生。”
鯉生笑道“沒想到你也有詛咒我的時候。”
那雙手向下滑,最后貼到泉鯉生脖子上“我只是發現了,「沒人能教你愛」這一點而已。”
窗外逐漸轉明,窗戶像畫框一樣過度出稍亮一點的璨色。
室內只有尸體,區別在于是否還在呼吸。
伏黑甚爾在能夠賺得最多的一筆委托里栽了跟頭,他必須承認這一點。
泉鯉生比他更冷酷,清楚自己學不會也不想放棄,繞了無數個圈最后還是讓人站上了分岔口,逼其他人交出答卷。
在手上的力道逐漸收攏前,伏黑甚爾淺淺親吻了他的額頭,低聲詢問“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泉鯉生問“你愛我嗎”
伏黑甚爾沒回答。
鯉生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了。
之前他覺得甚爾行為的異常可能是因為不甘,或者因為鯉生試圖違約而展開報復。
現在他不這么覺得了。
如果只是不甘,甚爾不會帶他進行沒有目的的旅行。
旅行沒有漂亮的風景,四處游蕩也不是為了逃亡。
時刻伴隨著血腥氣息的旅途平和得不可思議,在這樣的自由里,似乎不管做什么事都是被允許的。
他們穿行在各色人群中,沒有人認識這兩個來自異國他鄉的游客,剛認識的陌生人也會很快告別,沒有半點不舍,萍水相逢的瞬間就是這次相識的全部收獲。
用游離于世界的方式站在這個世界,這就是伏黑甚爾的生活。
如果只是因為之前試圖違約而展開報復,他不會試著用改變自己的方式來改變另一個怪物。
可惜的是,讓伏黑甚爾駐足的東西,打動不了泉鯉生。
排除掉一個選項后,伏黑甚爾行為的異常就只會是與愛相關的產物吧。
「畢竟他在最后,才開始試著用我改變他的方式,想讓我學會愛呢。」
如果在交易一開始就這么做的話,依靠甚爾的本事,說不定這一切真的會在鯉生還沒意識到的時候悄無聲息的發生。
那樣的話,泉鯉生會變成一個和伏黑甚爾一樣,僅僅是憑著一點點感情,就不想放手的人了。
鯉生想著。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了,反正自己也得到了結論。
“所以這樣也算是實現了我們的約定。”泉鯉生笑得眼睛都彎起,“謝謝你,甚爾。”
他滿足地說“現在可以合攏手掌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