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心理因素,純粹被凍的。
清張沒有等亂步回來,一周的時間沒有什么想寫的新題材,之前的連載也全部完結了,那為什么不開著新筆名繼續外出取材呢。
后悔,當事人現在就是很后悔。
不知道是否和自己已經開啟了數個筆名有關,現在清張隱約能用異能確定下一些東西。
雖然還無法確定到具體位置,具體時間,但大略的「設定」還是可以圈出來實現的。
就像他對五條悟說的那樣,就應該去一些沒人認識的地方,遠一點也沒關系,不如說越遠越好。
要是再牽連上之前那些事情,就還需要花費功夫去處理本不需要考量的狀況。
于是這次清張在心里拼命想著,遠一點,遠一點,時間無所謂,但是要遠一點。
但這也遠過頭了
一望無際的平原上只有薄雪,零星點在植被上,但冷得出奇,體感溫度絕對低至零下,這代表著這里的降雨量也肯定十分不樂觀。
即使是日本的北海道也沒有這樣的氣候啊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松本清張穿著絕對不算厚的針織薄毛衣,簡便的休閑褲,渾身上下最厚的或許就是那雙鞋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這次筆名的身體素質很好,不再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文文弱弱的青年,也不是小孩,更不是什么大學生。
捏捏身上的肉,換個環境,這身體格再加上清張以前學到的戰斗意識,一打五說不一定也不是什么難事呢。
別想了,現在沒有給你一打五的發揮空間。松本清張,醒一醒,你快要凍死了
他打了個哆嗦,比掉進冰窟還要冷,至少冰窟不會像平原一樣,冷還不算,狂野的風從四面八方刮來,誓死要帶走所有的溫度才算完。
摸摸口袋,清張崩潰地發現自己隨身攜帶的除了手機之外就只有亂步送他的翻譯器。
可惜翻譯器只能溫暖他的內心,不能溫暖他的軀體。
情況實在不容客觀,留在原地雖然可以保持體力,但也僅僅只能保持體力了,四舍五入和等死沒什么區別。
清張雙手環臂往能擋風的地方走,現在也顧不得荒蕪的叢林里是否存在奪人性命的野獸了,能從嚴寒中活下來就是勝利。
不知走了多遠,在周圍景色十分相近的平原實在很難辨別方向和距離,有幾次他甚至隱約看見了遠處攢動的棕色生物像是棕熊。
眼看著天色暗了下來,天際被艷色薄云染上金紅燦光,呈現出一片虛假的暖色。隨著太陽落入地平線,晝夜的溫差只會越來越大。
等找到一個灌木圍成的「洞口」時,清張想也沒想就彎下
腰往里走。
沒有了狂風的肆虐,凍僵的身體好歹沒有進一步被折磨了。
不過現在的條件還是不足以保障自己的生存啊清張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次自己的主題居然跳躍到了「野外生存」,還是極限求生。
我只是個垃圾的不行的小說家啊
或許是失溫帶來的影響,清張現在的意識開始混亂,想法一個接一個竄過,到最后全部消失了。
他看了看自己北毛衣袖口裹起來的手,已經呈現出輕微的藍紫色,肌肉協調性也差得要命,身體因為寒冷的震顫減弱了一些,這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蜷縮起來竭力保持體溫是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清張也的確這么做了。
他努力讓自己不要陷入昏迷,但大自然的殘酷從來不會給人機會。
很快,他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松本清張睜開眼看見的第一抹顏色是「紅色」,和黃昏時刻不同,是帶著溫度的紅。
他躺在火堆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