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也只能將其歸納為小說家特有的奇妙邏輯思維。
“但是完全沒有任何證據,全是您的推斷,不是嗎”
“當然有啊”
要說松本清張為什么這樣自信,能做出判定
“「我絕對不會和亂步斷交」,這就是屬于松本清張的鐵證。”清張說。
“”研一一愣。
他原本還以為會聽到什么「江戶川亂步不是那樣的人」之類的解釋,畢竟現在,松本老師對江戶川的在意是直接擺在面上的,甚至見面后開口第一句就是提到的他。
結果卻是「我絕對不會和亂步斷交」嗎
是相當自我的說法啊,用主觀的事情否定了一切客觀的存在呢。
研一不得不重新注視著松本清張的眼睛。
“您在說非常自命不凡的事情。”
松本清張倏爾笑出聲,眼睛瞇起來,陽光透不過防窺玻璃,但他蒼白的臉色卻被印上薄紅。
“太陽不會自命不凡,它只是存在,它只用存在這還是亂步說的。”
禪院研一也是見過大世面的,這個大世面指的是,還在禪院家的時候,那些和咒術雜糅著的糟糕事情。
他清楚非人能力能做到什么地步,所以即使如今的松本清張提出「被改變現實」這樣的決斷,他居然也能很快接受了。
而接受不代表贊同。
“您的話已經充分說明您的立場了。即使您的推理是事實想參與其中是很危險的事情,我不清楚您和江戶川的關系,從我的角度來說,是不值得的。”
“研一君。”清張輕輕說,“前段時間其實我去取材了。”
“啊”
“有人教會我一件事。”
“什么事”
“人為什么會覺得朋友重要呢”
“就算您突然問我”
“做不到的事有人愿意補足,彷徨的時候有人指明方向,走錯路的時候有人停在原地。只要回頭不,甚至不用回頭就能知道,有一個人一直就呆在那里這是很令人安心的事情吧。”
禪院研一“”
“之前都是亂步在「找我」,現在輪到我「找他」了。這要怎么去評價「是否值得」呢”
禪院研一很想說,您口中的關系已經和「朋友」沒什么關系了。
研一也有很多朋友,各種各樣的,不管是在職場還是生活中甚至他和手底下作者的關系也可以用「朋友」來概括。
但絕對不是松本清張如今描述的這樣。
那太純粹了,像是拋開了無數的其他干系,悉心保留下來的一縷牽連。甚至不好去定義哪種牽連,似乎囊括著「忠誠」、「友愛」、「信賴」、「體貼」。
現實真的會存在這種關系嗎
松本清張澄亮的眼神回答是存在的哦。
“我明白了。”
研一沒有左右松本清張想法的打算,他只是一個編輯,編輯的責任就是幫助作者出版,或許還要加上「給作者一個良好的創作環境」。
要是對象是松本清張的話,或許還要再加上照顧好松本老師的起居,保證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