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不理他。
“示弱這一招早就沒用了,不信你可以去問五條,看看你的老師會說什么。”
伏黑惠還是不理他。
甚爾沒有任何嘲諷意味的笑了一聲,在和自己兒子擦肩而過的時候才聽到對方的回應。
“他不是為你回來的。”
甚爾沒回頭“可他逃不開。”
直到伏黑甚爾推開門,他們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泉鯉生休息了一晚,體溫姑且恢復了正常,雖然癥狀沒有完全消失,但也沒那樣難受了。
他檢查著自己昨晚腦子迷糊的時候寫的東西怎么寫得還怪好的
我站在男人身側時,總能感覺到一股刺穿全身的虛弱感。大海的玫瑰花香氣愈發濃郁,而男人只是用毫無陰霾的眼神看過來。
「怎么了」他溫和發問。
無辜至極。
我只能牽強移開視線,隨便將目光挪到能讓我不那樣局促的地方。
擺在我面前的,是一面鏡子。
我在里面看見了身邊男人眉眼散不開的陰郁,以及那個陌生的我。
我的嘴角揚著詭異的微笑,眼睛中更是有令自己都戰栗的東西。
我將之稱為「占有欲」。
鏡子里那個兇狠的女性是怎樣想的呢
身邊這個可悲的男人啊,他清楚自己被揭發是早晚的事情,那些令他不安的情緒幾乎快要掩蓋不住了。
他很難堪,并盡所有力氣來掩蓋自己的難堪,把自卑和敏感全部用微笑來藏匿,而氣味騙不了人。
氣味騙不了我。
「不要害怕,只要你還陪伴在我身邊,我是不會讓你被真理會奪走的。」
鏡子中的女人說著瘋癲的話。
這與我無關,我無法控制鏡中人的一舉一動,就和身患頑疾的病患無法停下死神的鐮刀一樣,這絕對與我無關。
「我從不曾害怕真理會。」他親吻我的耳畔,「我害怕的是你,伊莎瑪涅。」
「我害怕你會被內心的懦弱所壓垮,你跨越火焰向我奔來的身姿是那樣美麗,一往無前的姿態是那樣奪目。閃光的伊莎瑪涅啊,我是如此地害怕你會崩潰,只因為我愛著你。」
在這樣的夜晚,鳥都是瞎子,墜崖的人死于過快的心跳。
我想道。
鯉生合上電腦,感嘆著那么多作家總是尋找自己最極端的狀態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敲下這些東西的,但是寫得好啊泉鯉生
這種快樂的感覺維持了很久,直到門再次被推開,伏黑甚爾端著水走了進來。
他看著泉鯉生一言不發,直到快把人看毛了,才把杯子里的水全部倒進嘴里,坐到床邊。
鯉生“”
他還以為那杯水是給他的。
這就很伏黑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