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在和他相處了算長的時間后,天禮甚至會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自我了。
例如
“天禮,晚餐就奶油蛤蜊湯”
“來不及,目的地開車往返兩個多小時,我還要去和其他人對接。而且沒必要吃晚餐,餓了我會找東西墊肚子。”
“我這里沒有墊肚子的東西,我會做兩份,你對接結束之后能想起來就去冰箱里找出來熱熱。”
“好。”
“嗯,不用謝。”
又例如
“蘇格蘭,怎么突然斷電了”
“外面在下暴雨。”
“所以斷電了”
“所以我拉了電閘。抱歉,你的任務是必須用滿打滿算的54個小時來完成嗎如果是的話,那我去重新拉閘吧。”
“不用。”
“嗯,不用謝。”
沒錯,早乙女天禮在和蘇格蘭搭伙不久后,就直接搬去了他的臨時公寓。
要說理由的話,因為蘇格蘭只在必要的時候開口,喜歡看書,看書的時候會在客廳打開收音機,播放很輕的音樂,他還會做飯。
而且很方便任務時間的安排。
他們甚至可以按時早起,吃完早餐,帶上各自的裝備去到車庫。
蘇格蘭規劃好路線,天禮計劃好時間,在解決完任務后一起去趟超市,把采購來的東西放在后備箱,就放在那幾件粘血的貨物旁邊。
考慮到天禮的右手,蘇格蘭幾乎全程沒讓他提任何東西。
到下午,客廳的窗簾半掩,蘇格蘭坐在沙發上看書,天禮則縮在另一張沙發閉著眼,曬著太陽假寐。
在聽到不喜歡的歌后,天禮舉手申請換歌,蘇格蘭則開始調試頻道,直到天禮收回手,縮回去,他才重新打開書頁。
偶爾夜空晴朗的時候他們去天臺看星星。
蘇格蘭說,觀察星星的位置也是狙擊手得掌握的技能,在迷失目標的時候,可以憑借星象來判斷方向。
天禮聽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去看,把自己看的頭暈眼花。于是不得不感嘆,不行,我在這點上完全不行。
蘇格蘭“沒關系,我習慣了,你在除了需要動腦之外的所有地方,其實都挺廢柴的。”
天禮“從星象來確定方位這件事也是需要動腦子的吧,這么說的話不應該。”
“你總是需要比星星更佳耀眼的東西,才能確定自己的位置。”蘇格蘭說。
天禮默認了。
他們一起住了有一年多,這種生活工作生活的三點一線已經快成為他們的主旋律了。
這天晚上,兩人在沙發的兩端,沙發中間擺著之前蘇格蘭切好的水果盤,所以他們各自坐在沙發的兩端。
家庭投影正在播放著電影,是最近剛上流媒體的新片秘密特工。
這是一部動作喜劇片,講的是幾個不同國家的特工,為了處理同一個反派而不得不展開合作的故事。
影片播放到「美國cia拿破侖」來到「蘇聯國安特工伊利亞」門外,指出對方給他偷放監聽器的情節。
而伊利亞反手從房間里掏出拿破侖給他裝上的一堆監聽,作為禮尚往來。
畢竟背景是冷戰時期,又恰好是美蘇,只是監聽器已經是很「友好」的手段了吧。
兩個紳士向對方拋出心照不宣的監聽器,代表著還在容忍范圍內的抗議,而即使知道對方心懷鬼胎,兩個優秀的特工還是會繼續合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