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簡單介紹了一下前因后果。
他知道自己老師最近閑得要命,畢竟把所有工作都推給了剛從天元大人那邊抽出身的夏油老師,還美其名曰幫他迅速適應咒術社畜的日常。
夏油老師沒追著人互毆已經是成熟的體現了。
所以,從事實層面來講,五條悟現在很空,即使不空,聽到伏黑惠正義的小報告后,也得一個鯉魚打挺躥起來。
從五條家到這里其實有不遠的距離,但這哪兒難得住五條悟呢,眨眼間,他就已經來到了附近,稍微搜索一下就找到了目標。
在街邊坐著,借著路燈捧著書看的泉鯉生。
他在看自己的書,剛從書房里順出來的擬愛倫和refra,閱讀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看完了,接著就拿著手機在路邊發呆,表情精彩得像是獨自出演了默劇。
所以說嘛,怪不得鯉生回他的短信冷酷得像是已經把錢騙到手的銷售客服,壓根不是什么信任不信任,他不記得了呀
五條悟停在路口,等這個人把胸腔里累計的郁氣嘆干凈了,才走到他面前。
泉鯉生抬起頭,首先就跌進了那雙即使在夜晚也依舊透亮的藍色大海中。
“不記得我了,對吧”五條悟蹲下來,和他視線齊平。因為腿長的緣故,他甚至需要稍稍仰著下頜,用非常無害的角度和泉鯉生四目相對。
對,不記得。泉鯉生想著。
嘴里卻不自覺吐露著他自己都陌生的音節“悟”
五條悟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就和當初長大后第一次找到泉鯉生時一樣。
記憶這種東西從來不是關系中會存在的隔閡,他怎么不清楚呢,世界上沒有比他更清楚這一點的人了。
“我在呢。”他說。
泉鯉生不知道怎么接話,也不知道陌生的安心感是怎么一回事,只能拿著書空眨眼,手摸到書脊的時候才后知后覺。
好像是有那么一個人擅長尋找的,帶著從小時候就從來沒改變過的少年意氣。
五條悟把手按在書面,離他的指尖隔著幾厘米的距離“你對我自我介紹過很多次,現在終于輪到我了。”
說完,他才握住泉鯉生的手,晃了晃。
“我是五條悟,等著你喊我名字的五條悟。”
此時凌晨四點半,夜空晴朗,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拖得很長,只有風吹起發梢和衣角。
不管是路過的出租車,還是慢吞吞往住處走的行人,沒人注意這個角落,好似是整個世界的讓步,空出這樣一個清曠的空間來。
泉鯉生剛剛才忍痛把禪院研一拉進了黑名單,身上沒有一分錢,又不可能灰溜溜地跑回去,繼續接受被自己誤認了性別的少年的好意。
而且伏黑甚爾實在是太恐怖,再待一會兒,腦子又要變得暈乎乎的了。
所以接下來的話也自然而然地出現在他的嘴里。
“我沒有錢支付你的出租車費。”
五條悟沒聽懂,但還是回應了“嗯”
“我可以跟著去你家嗎”泉鯉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