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下午。
紫原海夕在家里和木兔通電話,梟谷這次止步于八強,在昨天的四分之一決賽遺憾落敗,紫原敦回來的時候,她的電話已接近尾聲。
“啊可惡,下次一定要打進決賽拿到冠軍,那時候我再邀請紫原你過來看啊”最后,木兔在電話里這么說道。
在木兔掛斷電話去訓練之后,紫原海夕把手機合起置在一旁。她看著這個時間回來的紫原敦,對方的頭發上帶著濕意。
“怎么了,你今天不是和冰室君去逛東京了嗎,怎么現在就回來了而且身上還濕漉漉的”
“別提了,明明說好去逛東京我才去的,結果室仔換了見面地點,難得到東京又跑去打籃球了。后來突然下起雨,東京鐵塔、天空樹一個都沒去,好在吃到了自助甜點,吃飽了于是我就回來了。”紫原敦塌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氣,“今天真是累死我了”
“車站里沒有雨傘了嗎”
“嗯,突然下起雨大家都沒帶傘,最后一把我給室仔了,畢竟他看起來個子不高有點弱的樣子。”
剛想夸對方禮讓助人的紫原海夕突然想到什么,有點不好的預感“你不會當面這么對他說了吧”
“是哦,因為他非要把傘讓給我。”紫原敦抖抖自己裝了水的零食袋,雖然室仔得到傘的時候好像看起來也不算很開心。
紫原海夕“”
他居然順利回來了沒被人教訓一頓,那位雖然長著撲克臉但氣質柔和的冰室君果真是好脾氣。
“小敦交到了不錯的新朋友呢下次見面好好跟別人道聲歉,聽到沒有”
紫原敦不解“為什么”不是應該室仔跟他說謝謝嗎,室仔接過傘的時候已經磨著牙說過了。
不過,紫原敦回憶,室仔有時說話總磨牙,大概是日本語還沒習慣吧
“”
紫原海夕聽他這么說,深吸了一口氣,吐出“就說是姐姐跟他說的,再道聲謝,他會懂的。”
感謝他沒有一拳揍上自己的弟弟,接下來的三年大概要麻煩他了。
“哦。”紫原敦不再追問,成功接收到讓他閉嘴的眼神。
紫原海夕不再過多干涉他的交友行為,看著穿著濕衣服,頭發滴水弄得到處都是的紫原敦,去浴室給他拿了條毛巾。
紫原敦抓著毛巾蒙混地隨便擦了兩下應付,扔在一旁,隨后坐在椅凳上被紫原海夕撿起毛巾蒙在腦袋上反復搓揉,擦干才放開。
紫原海夕看著身前人稍長的紫發,問道“你的頭發是不是又長了沒有剪”
“大概是吧”紫原敦抬起手指捏捏自己的長碎發,怪不得覺得眼前的視線有時會被擋住。
“我幫你理短一些”
“我不要,好麻煩”紫原敦一臉抗拒的表情,表達對剪頭發的排斥。
“你是小孩子嗎,這么討厭剪頭發不想剪的話以后就要用皮筋扎起來,知道嗎”
“好”紫原敦慢吞吞應道。
紫原海夕拍拍坐著不動只嘴上應了一聲的人,讓他起身,現在不是討論要不要剪頭發的好時機,“快去把要洗澡的衣服準備好,我去給你燒熱水。”
等紫原敦從浴室里出來,客廳里已經沒了紫原海夕的影子,他穿著干凈的及膝系帶短褲和深藍色寬松短袖來到二樓走廊最里面的房間,敲了兩下門后聞聲擰開。
門上的掛牌伴隨著房門打開的動靜晃了晃,隔著房門隱隱飄出的樂曲聲在他進來時正好結束,紫原敦推開門看見了蹲在cd機旁放置光盤的人,下一秒她按下按鈕,托盤承載著光碟往回收合,經典的b小調低音提琴協奏曲在紫原海夕的臥室里漸漸響起。
紫原敦在床邊的矮幾前盤腿坐下,不自覺身體懶散的雙臂交疊伏在桌上,他的視線在cd唱片機亮起的屏幕上掠過,熒熒的黃色屏幕上秒數變化著。
在它的隔壁,木架上擺放著滿當當的書籍和光碟盒,架子底層容易被忽視的地方塞著一個長方形樂器箱包,仿佛被人遺忘的小號靜靜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