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原敦聽著低音提琴曲聲,不自覺打了個哈欠,直到低音提琴版本的野蜂飛舞響起,曾經紫原海夕反復拉奏過的旋律讓他覺得耳熟,他不由問道“你們高中比賽的曲目是什么”
“真少見,你會關注這個”紫原海夕坐在矮幾對面背靠著床沿看他,好像又看見當初那個小學六年級吃著薯片陪她在公園和河邊拉琴練習的紫發男孩。
直到整首曲子演奏完,她起身去木架前抽出一個盒子換了張光碟,在聲音重新響起后告訴他“是這個,韃靼族舞曲。”
“哦”紫原敦應了一聲,聽不出什么名堂。
想到昨晚在樓下客廳外聽見她和父母的說話聲,紫原敦張口問“海夕妞,你真的不準備去音樂大學嗎”
“是姐姐,”紫原海夕習慣地糾了一句,她看著紫原敦,捧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道,“不是早就決定好了嗎,不然高中擇校的時候,也不會選擇鷗臺。”
畢竟,鷗臺并不是什么音樂名校,吹奏樂部的歷史中也從未打進過全國大賽,最好的成績不過是廢金,與她的初中私立丑三中學截然不同。
“那你決定好去哪所大學了嗎”紫原敦問著這個對他來說還有些遙遠的話題。
“沒有,不過還有時間,只要在下學期想好就行了。”
紫原海夕嘆了口氣,伸了個懶腰,“澈哥倒是想讓我跟他一起考同一所大學,但是他都要畢業了我還去做什么。”
紫原澈是紫原家的二哥,她否定了對方的提議。
不知不覺,外面的雨停了。
紫原海夕拉開窗簾,回頭問紫原敦“要一起出去走一走嗎,順便買今天晚飯的食材”
“我要去”紫原敦一個支棱坐直,舉起手臂。
他要趁紫原海夕不注意,把她每次必買的胡蘿卜全部放回去。
不知不覺,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到了返校的時間,九月份的第二學期開始了。
對于高一和高二年級來說,新的學期和以往似乎沒有什么區別,但對于高三來說卻有些不一樣了。
比如運動社團。
在夏天的ih之后,除了某些決心堅持參加冬季杯和春高選拔賽的籃球部、排球部等,大部分運動社團的高三生都已經退社準備專心備考,不再被大量的部活占據時間。
文化社團要較好一些,因為不會太影響學習,所以許多人通常在十月底或第二學期結束時退部,紫原海夕的計劃也是如此。
開學的一周后。
星期三下午,紫原海夕從會談教室里走出,向老師鞠躬后拉上木門。
“失禮了,我先離開了。”
合上門轉身,她走在回教室的走廊上,室內軟底鞋沒有發出什么聲音。此時臨近放學,陽光從窗戶里照進來,在走廊地板上打下光影,一格一格的。
吹奏樂部的部長藤原月香從另一邊走廊過來,在身后叫住她,鄰班的兩人一齊往相同的方向走去,對方語氣熟稔“怎么樣,談話”
“就這樣吧,老師也催促我盡快做決定了。”紫原海夕邊走邊說。
“聽說你沒有參加翠山和其他大學的保送申請”藤原想起六月底時候的報名那件事,她好像沒有在老師的名單那里看見紫原的名字。
“啊那個啊,”紫原海夕點頭,“嗯,沒有。”
“嘛,畢竟要是合格了就身不由己,不上也得上。”藤原說出事實,對于對方不參加保送選拔這件事也能理解,“我倒是想把目標定在上睿,但難度有點高,干脆就選翠山了,好歹是今年網站投票排名中最受歡迎的大學1。”
“那是什么”紫原海夕表示不理解。
“最受歡迎的大學投票,每到臨近畢業季便熱度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