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知道。”
趙嘉低聲道:“我知道侯爺不會認這個李,但是京城里許多人知道這個,他們會認。”
“趙嘉自小開始熟讀史籍,別的朝代暫且不說,只說我大晉,我大晉開國百多年,單論謀身者,侯爺可以穩居前三,趙嘉以為,侯爺現在可以為以后的靖安侯府謀了。”
李信伸手給趙嘉倒了杯茶,然后語氣平靜。
“幼安兄怎么知道,我沒有在為己而謀?”
趙嘉先是愣了愣,這才若有所思的看了李信一眼,低著頭沒有說話。
兩個人正在樓上喝茶的工夫,突然茶樓底下傳來了一陣動靜,有喧鬧的聲音傳了上來。
趙嘉起身道:“侯爺,我下去看一看。”
李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有幾個羽林衛跟著咱們的,沒事,有事他們會上來說。”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身穿便服的羽林衛,走上二樓,對著李信躬身道:“侯爺,樓下有人要見您。”
“誰啊?”
“聽他說自己是荊州府的州牧,名叫聶思章。”
州牧跟知州是兩碼事,理論上來說知州只管一洲的政務,而州牧是可以軍政兼掌的,也就是說這位聶州牧,以前是荊州府的一號人物。
荊州府的地位十分要害,它是蜀郡出川的要沖,這個地方大晉朝廷一直極為重視,也就是說荊州府的從三品州牧,并不是什么小人物。
在葉鳴這個西南行軍大總管沒到之前,聶思章就是荊州無可置疑的一號人物。
而且他替天子牧荊州已經有四年時間了,是正兒八經的地頭蛇。
李信先是愣了愣,然后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才到荊州大半天時間,況且軍隊都交割給了葉師兄了,他們這也能找得到我。”
“你讓他上來吧。”
“是。”
一會兒之后就,一個略微有些發福的中年人,挺著小肚子上了二樓,他并沒有穿官服,只是穿了一身常服,垂手朝著李信這邊走過來。
趙嘉很識相的站了起來。
等人走進之后,李信也站了起來。
從三品的地方官,雖然放到京城里很不起眼,連六部的員外郎也未必比得上,但是現在這是在別人的地頭上,能不得罪人還是不要得罪人的好。
況且李信也不是什么喜歡拿架子裝逼的人。
這個中年人面色發黃,留著兩撇胡子,進了二樓雅間之后,他先是看了一眼李信,然后又看了一眼李信身后的趙嘉,頓時有些遲疑。
他不知道哪個是李信。
傳聞中,這位少年侯爺很是年輕,但是眼前這兩個人都很年輕。
最終,還是李信笑瞇瞇的抱了抱拳。
“長安李信,見過聶州牧。”
聶思章連忙低頭,還禮道:“下官聶思章,今日衙門事忙,沒能出城迎接侯爺,請侯爺恕罪。”
李信搖了搖頭,伸手把他扶了起來。
“荊州正在籌備戰事,州牧忙碌是應該的,李信不過一介閑人,聶州牧太客氣了。”
聶思章抬頭看了一眼李信,語氣謙恭。
“下官特意在城里備了一桌酒席,給侯爺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