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個沐家已經完全倒向了大晉朝廷,而沐家在十萬戶蜀民之中,并不比李興弱勢多少,他們已經站了隊,我就算心向大將軍,也有些無能為力。”
李慎呵呵一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李興拱了拱手。
“大殿下,南蜀與大晉朝廷是生死仇人,這一點三十年來從未改變,即便你們愿意投降大晉朝廷,愿意忍下當年的仇恨,大晉朝廷也未必容得下你們,到時候他們過河拆橋,恐怕只有大殿下你一個人可以活得下來。”
“其中是非利害,大殿下自己斟酌。”
說到這里,李慎也負手走了。
在院子的外面,一輛純黑色的馬車,已經等在了外面很久,一個穿著青衣的少年人,已經等在了馬車附近許久。
見到李慎走過來之后,這個少年人恭敬低頭:“父親。”
這個少年人,就是李慎寄養在李延名下的兒子李朔,這段時間以來,李慎經常把他帶在身邊,想把他培養成平南軍未來的接班人。
不過前一段時候,李慎還因為他私會李信的事情,狠狠責罰過他。
這時,李朔已經恢復了對李慎父親的稱呼。
李慎面無表情邁步上了馬車,李朔跟在他身后也走了上去。
“父親,進展如何?”
“很不好。”
李慎實話實說,淡然道:“這些舊南蜀的遺民,被李信提前安插了人,現在已經很難再說動他們,基本可以放棄了。”
李慎所說的安插了人,是指沐家的那些人,這些人是李信兩年前就開始運作,到如今終于在南疆局勢的影響上,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想到這里,李慎深呼吸了一口氣,回頭默默的看了李興宅邸一眼,喃喃自語。
“希望你能誰也不幫,這樣我能省力不少。”
現在拉攏李興已經沒有什么用了,因為這些蜀人基本不太可能相幫平南軍了,所以李慎只能期望李興能夠兩不相幫,這樣平南軍還能夠舒服一些。
說完這句話之后,李慎回頭看向自己年僅十六歲的小兒子。
“你去見過李信。”
李朔咬牙道:“是,靖安侯在永州的其實,兒子曾經去拜訪過他。”
李慎瞥了李朔一眼,繼續問道。
“你覺得他這個人怎么樣?”
李朔閉上眼睛,回憶了一遍他跟李信見面的場景,最后他緩緩睜開眼睛。
“聰明,睿智而且很自信。”
說到這里,李朔頓了頓,然后繼續說道。
“而且,他不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