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惠你就餓了么”春日遙有些疑惑。之前在摩天輪上他吃了超規格分量的零食和可麗餅,哪怕是去初次祓除了咒靈,也不該在不到一個小時內消耗得干干凈凈。
“不呃,有一點吧。”
伏黑惠只覺得場景有一點微妙的詭異。
就在剛剛,面對禪院家血統鑄造的帳,聲稱“老師雖然是最強但也有做不到的事”并一臉傷感的五條老師比了個射擊的姿勢,然后霧氣般縈繞的結界就在他指尖化成了漫天的星辰。而“帳”內部本該陷入艱苦打斗的春日遙正以一副混不吝的姿勢囂張地坐在長椅上,她身邊是低著頭鼻青臉腫的禪院直哉伏黑惠花了點力氣才辨認出他確實是自己那個囂張跋扈的堂叔,而站在一旁的老者他也認識,禪院家家主,禪院直毘人。
這個搭配怎么看怎么詭異,于是在老師的暗示下,他違心地表示了自己現在確實有點餓。
“哦”禪院直毘人在短暫的驚詫后,展現了他作為御三家家主見慣風雨的大將風度,他干笑了兩聲把之前的事敷衍過去,滿面春風地沖他們兩人打招呼,“這不是悟和惠么好久不見,你長這么高了。”
其實距離五條悟把他帶出禪院家,也不過半年時間而已,雖說小孩子們長得快,也絕對到不了發生什么天翻地覆變化的程度。
伏黑惠很禮貌地對他點頭示意
“直毘人大人,下午好。”
“我和你的祖父可是親兄弟,你還是喊我爺爺吧”禪院直毘人微笑著輕撫他的三撇小胡子。
“行了,超市前的搖一搖小游戲到此結束,我們走吧,遙。”五條悟一把拉起春日遙,“聽說前面有超大份的冰淇淋火鍋售賣,我們去吃那個吧。”
“五條悟。”
一直不發一言的禪院直哉突然抬起頭來,繚亂濕透的金發向兩側滑落,他一直頗有風情的、微微上挑的鳳眼此時眼眶發紅,活似從瑪麗蘇文學里走出來在的買醉總裁或者更糟糕的文學作品里面發生了糟糕事情的糟糕形象。
五條悟回頭一瞥,頗有興味地“誒”了一聲,而春日遙心中卻咯噔一下,她隱約猜到了禪院直哉要干什么但顯然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你以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最強又怎么樣,還不是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就在剛剛,大庭廣眾之下,就不顧廉恥地和不知道哪里來的小白臉打情罵俏”
頭好痛,渾身的骨頭也好痛,也許是斷掉了這女人下手還是這么狠,但也是在揮刀的時候,還是那么像一團燃燒的火
奇怪,為什么要說還是父親來了真糟糕啊,以前建立起的為了繼承家主之位的努力又要重新開始了父親在說什么真是些蠢話啊,春日遙那樣的女人,怎么會愿意嫁到禪院家做側室
正室她可是連生得術式都沒有啊
春日遙是怎么回答的
水波般扭曲、模糊的聲音在那一刻突然清晰地撞進耳膜里。
“以直哉少爺的美色,這事兒說起來還是我占便宜”
禪院直哉抬起頭來,那一刻春日遙的長發在風里飛揚起來,在午后陽光的映襯下,就像一團永不熄滅的烈烈火焰。
他終于想起來了,他和春日遙真正初遇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