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吉田熏突然意識到,這男人雖然伏在女孩的頸窩里,可眼睛里一片澄澈,全無醉意他原來一直是清醒的嗎
明明知道對方看不到自己,吉田熏還是有一種被那雙眼睛看透的錯覺。她感到有些不適,于是打算把監控換個方向,可她手還沒碰到遙控桿,就看到男人的嘴唇輕輕開合
吉田熏下意識地跟著口型念出了那個音符
“eng”
面前的監控熄滅了,細密的雪花噪點密布在整塊屏幕上。
吉田熏滿頭冷汗。
這姑娘還沒意識到,自己懷里看著眉目生春的男孩不是什么一朵請君憐惜的嬌花,而是磨牙吮吸、隨時準備把獠牙刺入她脖頸的猛獸吧
懷抱猛獸而不自知的姑娘隨手把五條悟扔到圓形大床上,一邊揉著發酸的手腕一邊參觀頗具神秘色彩的情人旅館大床房。這里倒是和想象中不太一樣,沒有艷俗的打光配色也沒有肉體糾纏的浮世繪,在不大的房間里精巧地安插著安檢處、月臺和在站臺等待的列車的等比例縮小場景,春日遙登上列車,車上甚至有按鈕可以選擇開動火車模式,按下后模擬火車車廂會輕微震動,擴音音響播放火車開路時尖銳的“嗚嗚”聲,同時電子屏里虛擬的景色飛速向后掠過。
春日遙突然明白了這個房間設計的用意在這里,永遠不會錯過,只要你想,你永遠有機會帶回你當時錯過的那個人,和他在車廂里熱情地接吻擁抱或者在超大size的床上做些這樣那樣的事情。
作為情人旅館,玩的概念居然是純愛那一套。
春日遙有些唏噓。
活該他銷售不出去啊。
回到房間,五條悟還保持著被她扔到床上去的姿勢,呼吸勻凈,乖巧又柔和。春日遙坐到他身邊,戳了戳他的臉,五條悟發出輕微的夢囈,大概是因為她手的溫度比他臉頰的溫度要涼一些,他又蹭了蹭她的掌心,有些留戀的樣子。
這一路上他并沒有始終昏睡,而是時不時提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像“我都特意換了衣服你難道不覺得是超級大帥哥嗎”這樣從前說出來很合理為人師表后現在他不大可能說出口的問題,都是張口就來。
“嗨嗨,我們悟天下第一帥。”她只能笑著敷衍喝醉后不講道理的人,一邊又有點疑惑,“喝醉了竟然是這個樣子嗎”
她對五條悟喝醉酒有深刻的印象,當年某日他們四人小聚,酒豪家入硝子照例拿了瓶酒自斟自飲,對酒量還沒有有自知之明的春日遙陪她喝了兩杯。純粹是出于好奇的最強二人組也拿碟子倒了一點點。
沒過一會兒,五條悟就站起來聲稱自己要放個煙花給大家助興,于是在沒人放帳的情況下,對準半空來了一發“茈”。過了一會兒夏油杰又非要說今天是盂蘭盆節,應該來個百鬼夜行才對。本該充當滅火隊員的春日遙不僅沒有阻止還起哄說炸的好看再來一個差點被定義為特級咒靈集體入侵級別的暴動。
總之那是非常雞飛狗跳的一晚,事后四人每人寫了一份三千字檢討
早知道自己就不大驚小怪了,還浪費了18000元,都快夠自己坐車去盛崗的車票了。春日遙有點理解伏黑惠的心痛了,自己這普通家庭哪經得起這樣的花銷啊。
“你還和禪院那種下三濫糾纏不清”五條悟繼續說。
這就屬于純粹的無中生有了,春日遙本想反駁,但也許因為面對的是一個醉酒后顯得沒什么進攻性的五條悟,也許是因為她難得地想說實話,她最后給出的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