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我以為你明白,”春日遙的聲音輕得就像一句嘆息,“這件事和現在的你其實沒有什么關系了。”
“悟,你好好休息,我走唔”
五條悟從身后拉住她的腰帶,把她放倒在柔軟的大床上。她本能地想要摸自己的刀,雙手卻被對方抻直后單手按到頭頂,她最后能看到的景象是五條悟低頭,把自己特制的墨鏡扣到她眼睛上方。
絕對的黑暗霎時籠罩了視野。
春日遙脫離咒術師的生活已經太久,之前的四年她面對的都是些普通人,不需要刻意留意,她的反應速度和力量都遠在他們之上。可這次從背后襲擊她的是五條悟,直到全身受制、失去視覺,她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隨之而來的是難以控制的戰栗。人類最脆弱的咽喉和心臟毫無阻礙地暴露在對方面前,最重要的視覺被剝奪,而她甚至連拿刀的機會都沒有。
太大意了。
這兩天他們像真正久別重逢的好友一樣沖彼此打招呼,帶著孩子來游樂園玩,一起坐摩天輪一起吃東西虛假的和平麻痹了她的神經,甚至讓她有可以一直這樣下去的錯覺,選擇性遺忘或者說回避了他們兩人之間最大的問題。
五條悟摸索到春日遙膝蓋以上的位置,隨手一抹,苦無、千本、精巧的懷劍和破甲的肋差,各式各樣的武器全都叮叮當當地掉落在地上。雖說大部分時候,這些東西都不會派上用場,但論起暗器的使用,禪院直哉那種小孩子玩的飛鏢在她面前只有跪下才能找到自尊。
“只有禪院直哉那種蠢貨才會覺得沒有刀之后你就是手無寸鐵。”
灼熱的手指輕輕按壓在她的頸部左側,在皮膚上下陷,即使這個人不是五條悟,作出這個動作對于她的生命也是巨大的威脅。
春日遙打了個寒戰,心臟的跳動在黑暗中就像密集的鼓點。
但有那么一瞬間,春日遙會以為五條悟是想要親吻自己,在絕對的黑暗中,感官被無限放大,柔軟的發絲和溫熱的呼吸同時灑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帶來一陣深入骨髓的戰栗。又在一秒不到的停頓后,越過臉頰,繼續向后,直到落到她圓潤的耳垂邊,吹拂得落在床沿外的流蘇耳墜搖曳晃動。
他的聲音低啞模糊,似乎很快就要消散在風中,濕熱的吐息順著耳廓向里侵襲。
“心跳得很快呢,遙,你難道是在害羞嗎”柔順乖巧的男孩果然只是虛妄的錯覺,當代最強的咒術師在黑暗里微笑著露出了他的獠牙。“這里。”
他的手指下移到鎖骨以上的位置。昨天見到春日遙的時候,這兩處地方都留下了鮮明而曖昧的紅痕。
“還有這里。”五條悟漫不經心地說,“在相識多年的我面前害怕到顫抖,卻毫無顧忌地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給見面沒多久的陌生男人,無論是作為普通人還是咒術師,都是不謹慎得過頭了。”
“這一點,就讓五條悟老師給你個教訓怎樣”
直到鋒利的犬齒在頸部薄薄的皮膚里下陷時,春日遙還沒想清楚發生了什么。她的思維一片遲滯,只有溫熱嘴唇和輕微刺痛的鮮明觸感在黑暗中被無限放大。
她沒法掙扎,只能試圖從之前五條悟零星半點的言語往前追溯
“你是說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