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請了一天假,買了今晚的車票回東京。下次再回來時會告知您的。”
她還是有點不忍心,所以話到了嘴邊還是沒說得過分刻薄。說完后她立刻站起身,抓著行李袋往門外走。
“遙”夏油媽媽從她身后追上來,春日遙保持著不回頭的姿態。“你爸爸他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怕你受傷,話到了嘴邊不知道怎么說這個你拿著”她把一張銀行卡塞到了春日遙手中,“這是你這幾年寄給家里的生活費,我知道你在東京過得也很辛苦,我們手里還有點夠用的積蓄,你就別硬撐著了,下次有假期了再回家來看看啊”
等春日遙走到院門口時,她仍然保持著揮手告別的姿勢。春日遙注意到,在她的身后,另一個身影悄悄地站在了門的背陰處。
春日遙嘆了口氣。哪怕只是個填補對方精神空缺的替代品,她也感受到,這對父母和孩子之間,欠缺的并不是感情,而是理解上的鴻溝。為了加強人設,她只能倉促地說了些過分的話。
如果有機會的話
有機會的話再來道歉吧。
“遙。”
五條悟獨自背著光站在院子門口,他低著頭,額上的碎發落下來蓋住了眉目。他還是那副驕傲又散漫的樣子,但不知是否錯覺,春日遙覺得他看自己的目光里有了些和從前不一樣的情緒。
“悟,你是怎么找到這個地方的”春日遙想了想,“你問了我師傅”
作為御三家出身的人,加茂賀川這個人雖說和本家聯系不多,對放棄自己姓氏這件事也毫不猶豫。但他對自己的家族好像也談不上有什么怨恨和不滿,有需要還是可以聯系到他的。
“嗯,他給了我這個地址,告訴我來這里等你就可以了。”五條悟說,“你累不累帶你去個地方。”
春日遙想了想,雖說他今天的到來有些意料之外。但沒準兒夏油杰打消了原本的念頭,為了他的成分還要更大一點,畢竟在咒術界,實力才是最大的威懾力。春日遙費盡心思做成的事,他只要在這里就促成了一大半。
而且,春日遙總覺得,他今天的態度是有點奇怪。之前那雙藍眼睛里全是懾人的怒意,這會兒他卻平靜了下來,非要說的話,今天他的態度格外清澈和坦然,談不上很有禮貌,春日遙甚至不能在他的邀約里感受到多少渴望,就好像他恰好想要和一個人去看一朵鐘意的花,而春日遙恰好從旁邊走過,于是就邀請了春日遙。
小鎮里的人流量不大,以中老年人為主。今天倒是罕見地有了些年輕人的身影,春日遙隨口問了一個人,說是今晚有煙火會,而這條路,是上小鎮唯一一所高中后山的。往常倒也是不少情侶約會的風水寶地,只是今晚有大型音樂會還有煙花演出,此地就顯得有點冷清,偶然與幾個人擦肩,他們也都是往下山的方向走。
“這個點上,我們要去爬山”
“對哦。”
春日遙其實有點可惜,據說是小鎮上難得一見的煙火會。但看對方實在沒有半點興趣的樣子,她也就隨口說。
“不過這會兒山上都沒什么人了。”
“你要是害怕別人呢,有我在;要是害怕我你不是還帶著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