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站在狹小的洗手間門門口,一寸一寸地、審視地打量著春日遙現在的樣子。
她將自己標志性的緋色長發剪短又染黑,濕漉漉地緊貼著素白臉頰,飛翹的睫毛上也掛滿了細密的水珠,如果不是她從前穿慣的襯衫、毛衫和風衣的搭配,幾乎顯得她像是個稚氣未脫的高中生了。
她顯然沒有預料到自己的到來,驚訝之余,目光下意識地游移向狹小空間門的一角那是一扇小小的排氣扇。
在這個時候,她居然還想著要從自己身邊逃開這個認知轟然引爆了五條悟壓抑的怒火。他大踏步地走上前去,一手將她限制在自己的軀體和洗手臺之間門,一手按住她的后頸,用力地親了上去。
在呆滯了一秒后,春日遙立刻手腳并用地掙扎起來,五條悟則隨意地頂開她并攏的膝蓋,單手扣住她的雙腕,拉高,俯身,把她死死地困在自己的軀體和冰冷的洗手臺之間門。
真是糟糕的一天。
在接到千葉千夏姐妹電話的那一刻,五條悟的心中就有個聲音嘲弄地笑了起來看,不知道你在掙扎克制些什么,這件事難道還需要調查么這根本就是一場處心積慮的出逃。
春日遙可是十八歲的時候就能把你和高層一起玩弄在股掌之間門的女人啊。昏暗燈光下的擁抱、仰起頭的溫柔笑臉和所有更親密的接觸和暗示,迄今為止的所有示好,都不過是為了讓你放松警惕。
只要她想,所有的東西都是壓上賭桌的籌碼。
這件事,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么
也許,你該讓她生個孩子。
五條悟沒有回答。
事實上,在找到發型師確認后。作為御三家之首五條家的家主,即使沒有“六眼”,他所需要的信息還是源源不斷地向他輸送過來。
很快,有來自奧多摩町的驢友團隊告知說他們在云取山的盤山公路旁曾經搭載過照片上的女孩,她和一個白色頭發的少年一起,好像是自駕游的時候車輛墜入深潭。
驢友團隊中的女性對于他們的調查十分熱情,補充道雖然兩人聲稱關系是姐弟,但那個男孩子看女孩的眼神實在是算不上清白,熱情得都能夠拉絲了。雖說姐姐我如今封心鎖愛積極投身于野外健身運動之中,但年輕的時候也曾和心愛的男孩約定過終身的諾言,那時十幾歲的男孩子看自己心愛的人就是這個眼神她回憶往昔說個沒完沒了,伊藤陽太只好打斷她,說您還記得那個人長什么樣么
雖然犯罪速寫并不是他擅長的科目,但在這個時候如果能通過目擊者的描述找到和女孩同行的伙伴,無疑將對搜索有很大幫助。
女性驢友思索了一下,說是長得很俊俏的男孩子,十八九歲,白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睛啊,他不是在那里么
所有人齊齊扭頭,站在那里的是摘下墨鏡的五條悟,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一手按住門框,神色也說不清是冷峻還是漠然。
驢友團中的另外一位男性則表示,那個男孩子明顯年紀還要更小一點還有這個要
更兇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