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織傾向于他沒撒謊,讓戚禾收了劍。
“在這件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的時候,你最好不要亂跑,我在你體內下了蠱,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
“不會的不會的,我肯定不亂跑。”
白有求依舊是那副市井無賴的模樣,眼珠子滴溜溜轉,心里卻沉沉。
名門正派他不怕,魔教的東西他照樣偷,但他最不喜歡點翠宮那群用毒用藥的家伙,還有這種邪門的苗疆蠱師。
他甚至不知道這人什么時候在他身體里下的蠱,一想到肚子里有只蟲子,白有求的胃就隱隱翻滾。
林織沒打算帶白有求到其他人面前,就算他是收錢幫人偷東西,但其他人可不會放了他,怎么也得讓他按照律法坐牢,這陳城主恐怕更不會輕饒,好歹白無求也是戚禾的老師。
何況白有求已經知道他的蠱師身份,到時候他要是抱著魚死網破的心說出去,這就不太妙了。
白有求看著轉身離開的兩人,連忙從另一邊飛快地離開。
他得給老頭寫封信,什么時候背著他收了學生,他還得好好嘲笑一下,人家得了真傳甚至能追上他,也不把他當師父。
說來奇怪,為什么一個蠱師的徒弟是劍客
林織和戚禾在某個路口遇見了趕來的幾個人,和他們說了情況。
林織抱歉道“那賊人太過狡猾,從我們手中逃脫了。”
曲梓珩當機立斷“那我們先回去找那個盈盈,我順便去告訴陳城主一聲。”
林織他們回了那座青樓,沒多久外邊就守著官兵,那名叫做盈盈的女子見狀不對便逃之夭夭,有人立刻去追。
陳城主拱手“幾位少俠先回去休息吧,多虧有你們,得了這個線索,就算掘地三尺,我也會把人找出來。”
嚴亦萱點頭“好,要是有用得上我們的地方,去客棧通知我們就行。”
他們找了一天,也都有些累了。
幾人結伴回了客棧,林織提醒青尋去看看蛇云草是否還在。
曲梓珩他們嚇得趕緊往樓上跑,在確認了東西無誤之后才松了口氣。
青尋妥帖地將東西收好,道“雖然偷碧露寒天的人不會來偷這個,但要是遇到什么小毛賊就遭了。”
林織和戚禾心想,這可未必。
大家各自叫了水洗漱,戚禾在夜里敲響了林織的房門。
他來找師父說碧露寒天的事,在心里組織著措辭。
可門開時,戚禾的思緒就空白了一瞬。
他雖看不見,卻能聞到師父身上傳來的皂角香氣與潮濕水汽的味道,想來師父剛剛沐浴完。
他手腕上的銀鈴雖然沒有發出鈴響,卻也有著滑動的輕微響聲,興許是師父開門后垂下了手,那銀鏈跟著晃動。
“進來吧。”
連師父的聲音,都帶著被水浸泡過后的懶倦。
奇怪,戚禾心想,他為何有些喘不上氣。